陛下这般心性倒是让萧如钰羡慕的很,心思单纯,对人也不心怀戒备。见他茫茫然的点头,他才长舒一口气,打算跟顾念山说清楚。
他哪里有什么严重的病,无非就是明年顾念山要亲政。等到那时候,他便没有身份坐在顾念山的身侧,时时提醒顾念山要谨慎,处理政事容不得一点差错。
萧如钰还没有说完,顾念山就捂住耳朵,“萧将军,您莫要在朕跟前唠叨了,这些事情您都说了几百遍了,朕的耳朵早都听得不想听了。退一万步说,朕也要萧将军在朕的身侧,朕才不管什么礼数不礼数。”
眼见着萧如钰就要叹气,顾念山忽然认真道:“萧将军当真放心把江山交给朕,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萧将军是最清楚了。”
顾念山除了当不好一个好皇帝,的确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地方,最多就是性子顽皮了些。
“朕行冠礼的时候,萧将军在跟朕说亲政的事情,现在还早的不得了。萧将军要是逼着朕明年就亲政,朕现在就去找间寺庙,干脆出家当和尚算了。”顾念山对萧如钰,已经没有了畏惧,在气头上的时候什么都敢说。
萧如钰气得不行,只得拿着手中的奏折出气。
两人每次谈及亲政的事情,便就成了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顾念山是不肯退让半步,萧如钰是再多的道理都跟顾念山讲不清。
约莫三个时辰过去。
萧如钰将奏折看了一半,遂语重心长,道:“陛下,微臣没有要逼着您的意思,古往今来的帝王都是在那个时候开始亲政的。您不能总是这样任性,身为君主就要有君主的样子,微臣在怎么做都是个外姓之人。”
“哦,”顾念山扶着额,想了想,“那萧将军的意思是,要跟朕做内姓之人,朕的姓氏给您分一半不久行了。萧将军要是这个意思,那就简单的多了,朕立刻就拟圣旨昭告天下!”
“微臣斗胆,微臣不敢……”萧如钰将笔放下,奏折暂时也不看了。
他走到顾念山的身边,语重心长,“陛下万不可这样胡说,微臣不是那等小人,怎会妄想陛下身边的……”
顾念山听了这话,摆了摆手,“萧将军对朕好得不得了,想要怎么妄想就怎么妄想,朕只感念萧将军替朕看这令人头疼的奏折。萧将军不知道,朕有段时间都想把这江山送给您,这样便不用被您逼得那样紧。”
顾念山越说越没个正行,萧如钰便回去埋头看奏折不理他,等他说的没意思了就继续替他翻奏折。
近日,萧将军在顾念山面前威严全失,他有些凝重的锁住眉头想了片刻,终究还是心头有了顾虑。他本不是这样唠叨的人,顾念山做的不对了,好好训斥要他改了便好。纵着他犯些小错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骄纵越来越没有底线了。
“萧将军,您这样紧锁眉头,可是怪朕说糊涂话?”某人很有自知之明,在萧如钰真正生气之前,先好生劝一劝。
萧如钰仍还是紧锁眉头的样子,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真想将顾念山压在某个黑角角好生教训一番,看他还敢不敢这样明知不可为而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