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添的心情像是悬在云霄飞车的顶端,摇摇欲坠,几乎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只不过现在他的命运掌控在陈越的手里。
陈越背后就是肖添刚刚关上的门,此时他正叉着手倚门而立,眼神落在肖添伸出去的手指上。
那根瑟瑟发抖的手指充分表现了主人此时的心情,肖添现在活脱脱一副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样子。他的脑中一片空白,只能像个复读机一样地在心里念叨,一定要答应啊,一定要答应啊。
陈越沉默的时间,在肖添的眼中像是过了一个世纪,然后他听见了陈越说:“好。”
话音刚落,肖添像得到特赦的死刑犯一样欣喜若狂,而陈越话刚出口便后悔了。在肖添开开心心地用自己的东西占据领地的时候,陈越懊恼地摇了摇头。
肖添刚开口时,陈越的第一反应本是拒绝。他知道肖添想做什么,虽然他也对肖添有些不一样的感觉,但是本着不会在一起就不能给对方希望的原则,陈越已经尽力避免做出让肖添误会的事。
但刚刚肖添的眼神实在是太可怜了,他抬起头看向自己的样子,像极了宠物店和领养中心的小奶狗,满眼都是期待,还有对被拒绝的担心。
所以陈越动摇了,而就在他动摇的那一瞬间,肖添的眼神又趁虚而入,不知道用了什么魔力,让他说出了“好”。
看着肖添忙忙碌碌地收拾东西,陈越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担心自己的一时冲动,是不是会害了肖添。
没给陈越太多纠结的时间,肖添飞快地整理好了东西,速度之快像是怕陈越突然反悔一样。
最后,他从行李箱里翻出了一个工工整整折起来的床单,问陈越:“给您也铺个床单吗,这样干净点。”
陈越无奈点头,想着反正已经没什么底线了,索性直接破罐子破摔吧。但肖添不懂陈越的想法,见他愿意用自己准备的床单,简直开心得要上天。他给陈越铺床单时,连头顶的呆毛都在愉快地跳舞。
“经理,您看上去这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床单,但实际它并不普通,因为它是个——”
肖添一边将床单的上层掀起来,一边自己配音:“当当当当,睡袋!”
陈越没脸看,默默将脸转向了一旁,但肖添还在继续说:“您就睡在这个睡袋里面,然后把被子盖在外面,这样又干净又暖和。”
现在,陈越终于深刻地意识到,自己让肖添住进来是个多么大的错误了。怎么会有人这么……陈越的脑中浮现出来一个词,是他最近在网上学到的——沙雕。
没眼看的陈越去洗澡了,这个酒店还算良心,整个卫生间是正常的墙,只有淋浴间是用磨砂玻璃隔出来的。陈越走进淋浴间后还在庆幸,这要是像一些酒店那样,从外面也能看到淋浴间里面,他们俩怕是都不敢洗澡了。
在酒店洗澡和在家里洗澡不太一样,陈越一想到肖添在外面就有些不自然,因此很快就出来了。
出来时,肖添已经换好了史迪仔睡衣,趴在床上用手机看视频。
没办法,肖添是陈越带来的人,原来小组的人本就没什么活交给他,他当然乐得清闲,准备从今日开始过不加班只养老的生活。
陈越走出来时,第一眼先看见了肖添翘起来的小腿,睡裤滑到了膝盖,他白皙的小腿露在外面,还在一晃一晃。
陈越只觉得要被晃瞎了眼,所有的视线都被露出皮肤吸引了过去。他甚至听到了自己重重咽了下口水的声音。
他强迫着自己将视线从肖添的小腿上移开,但马上又落回了小腿像上的部位,而且陈越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在脑海中想象,肖添依旧摆着这个姿势,但是身上却少了史迪仔睡衣的样子。
陈越觉得自己是真的疯了,没疯也是魔怔了,他在曾经的恋爱经历中,不是没见过比肖添更懂得勾引的人,但谁也没像肖添这样,举手投足间都像是在诱惑陈越,最恐怖的是,他唯独对陈越自己产生了诱惑。
这一瞬间,陈越有些自暴自弃地想,要不就喜欢他算了。
“经理,您洗完啦?”肖添从床上跳了下来,也去浴室洗澡。
然而一进浴室,他愣住了,为什么拜访洗漱用品的架子上,会摆着两个杜蕾斯?嗯?谁来给他解释一下?
刚才陈越进来时心里一片乱糟糟,根本没能注意到这样小东西的存在。肖添却是一进来就注意到了,他的脸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然后扭过头去故意不看那堆东西。
过了几秒,肖添又回过头,小心翼翼地拿起来一片,上面写着“超薄装”,还有一个长得不一样,写着“Air润薄”。
肖添的小心脏扑通扑通跳得贼快,他飞快地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架子上,还欲盖弥彰地往里推了推。
然后,尴尬的事情来了,肖添发现自己起了不该有的反应。
怎么看见两个杜蕾斯就会变成这样?肖添在心里怒吼,同时控制不住地想这个东西用在他和陈越之间的场景。
越想越兴奋,越想越激动。
突然,浴室外面传来了陈越打电话的声音,肖添隐隐约约能听个大概。
“明白了……恩……知道……好……”
在陈越的声音中,肖添的手逐渐往下伸去。
陈越说着说着声音提高了一些,时不时还笑上两下,伴随着陈越的笑声,肖添最终释放出来。
陈越的电话打得不长,挂下电话后,他听到了浴室中传来水声。他走近卫生间,敲了敲门:“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