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刚上班不久,肖妈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通知肖添他们在家过完除夕,乘大年初一的火车过来北京。
肖添把这事跟陈越说了,陈越立刻表示定宾馆、买景区门票这种琐事他来做就行。除此之外,还把他自己的车借给了肖添,让肖爸爸可以开车带着一家在北京玩。
肖添感动得眼泪汪汪,其实陈越做的事情都不是大事,但都完美地暖到了肖添的心里。肖添下定决心,自己要在年夜饭上好好报答回来。
而经过了三年毫无心思的工作后,小组终于熬到了周三晚上,从这一刻起就进入了正式的春节假期。陈越和肖添两个人有周四和周五两天的休息,可以尽情地享受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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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肖添和陈越去了方思尧家。
方思尧推掉了很久前定好的几个通告,就为了陪着沈从容在家过年。沈从容家就是北京人,也早早跟家里出柜,现在和方思尧已经是组建家庭过日子的状态。
肖添和陈越带着大包小包的礼物一进到他们家,就感受到扑面而来的过年气息。
大门外贴着红彤彤的对联,经沈从容介绍才知道是方思尧手写的。玄关处挂着一盏红灯笼,各个窗子都贴了窗花,墙角还有一棵不伦不类的假圣诞树。
“反正都是节,就一起过了。”沈从容随手扒拉两下圣诞树的树枝,“开心就好呗。”
因为肖添和陈越这回是真正的客人上门,自然不能再让肖添做饭,于是方思尧亲自洗手作羹汤招待他们。原本这顿饭肖添和沈从容计划了很久,准备出去吃的,但被方思尧的经纪人以死相逼,最终还是只能在家吃上一顿。
这是沈从容和肖添的男朋友们首次见面,但四个人却有种莫名的默契。
陈越比肖添出息得太多了,见到方思尧后两人气场全开地握了手,像是坐下来就能开一场谈判会。方思尧没有一点巨星的架子,因为和肖添是第二次见面,话也多了很多。他一口一个大地叫得完全不见生分,成功地让肖添再次激动地说不出来话。
“方思尧叫我大地啊啊啊啊啊!”肖添用力地掐着陈越的胳膊,“啊啊啊我好激动啊!”
陈越被他掐着一块肉,还要努力摆出一副自然的笑容,只能趁着沈从容不注意,咬牙和肖添说:“我知道你激动,就是能不能先松开我。”
等到方思尧去做饭后,沈从容就在客厅陪着肖添和陈越说话。沈从容和肖添见了面就有说不完的话,像是两台永动机成了精,叽叽喳喳没完没了。
“你现在还直播吗?”肖添问沈从容。
“哦,”沈从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从茶几下方翻出了一份文件,“我和平台签合同了,现在签的兼职,等正式毕业了可能会签全职。”
“真的很好啊,”肖添翻了几页合同,看到了一个让他咋舌的数字,“你能把自己喜欢的事当做工作,还能靠这个挣钱。”
“没有啦,毕竟不是很稳定。”
陈越见谁也没注意到自己,就主动到厨房去帮忙了。厨房里,方思尧正热了锅倒油,他顶着将近一米九的身高,戴着天蓝色碎花小围裙的样子实在太过喜感,陈越没忍住笑出声。
方思尧回头看见他,友好地笑了笑。不得不说,这张常年霸占着大银幕的脸突然在陈越面前放大时,这一瞬间冲击力是巨大的。陈越差点脱口而出,能要签名吗,但还好克制住了。
“我能帮你做点什么吗?”陈越有点尴尬,“你知道,呃,我虽然不会做饭,但是打下手还是很熟练的。”
方思尧也笑了一下,扔给了他同样的一条碎花围裙。陈越默默为刚才嘲笑方思尧的自己默哀了一秒钟,因为扔到他手里的是一条粉色碎花围裙,还不如方思尧身上的蓝色。
“不好意思,这俩条都是赠品。”方思尧也很无奈。
陈越系上围裙之后,觉得自己从里到外都得到了升华。“来吧,”他在心里给自己打了气,“要做点什么?”
方思尧也没跟他客气,扔给陈越一堆要处理的食材:“多谢了。”
厨房里和厨房外同时进行了一场心灵谈话——攻受分明的那种。
陈越想了想,还是问了方思尧:“我想请你给我一点建议。”
方思尧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没想到陈越会向他征求意见:“不用这么客气,尽管问就好了。”
“你的年龄,就是和你男朋友也差了很多,我有些好奇你们怎么调节这种年龄差带来的感觉?”
方思尧思考了很久,似乎觉得自己对解答这个问题负有很强烈的责任:“我们的话,从容他的心理年龄比较……老?”方思尧想了半天,好像还是要用老这个字来形容沈从容的内心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