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安静得不像话,走廊里学生们打闹、接水的声音在这里显得格外清晰。
游芝芝发昏的脑子一点点清醒。
老天鹅,她刚刚……怼了,不对,她是打了领导?
游芝芝被自己吓得眼泪都没了,无措地看着昌珩的右手。
那只手洁白,修长,还有,嗯,手面明显发红。
作死,她刚才使那么大劲干什么!
游芝芝的腿,真真实实地软了。假如这是古代社会,她绝对毫不犹豫地跪地上抱着他的腿求饶:“昌大人,您饶了小的吧!”
但现实的文明社会不给她这个狗腿的机会,她只好鼓起勇气,凄凄惶惶地跟昌珩认错。
“对不起,昌校,我……”
“不是故意的”这五个字怎么都说不出口,打人的手是她的,还打那么使劲,这不是故意的难道还被人魂穿了呀?
游芝芝使劲闭了下眼睛,搜肠刮肚地想借口。
昌珩见她一脸纠结,初时的诧异渐渐褪去,倒好奇起来她到底要怎么说。
过了一会他猛然惊觉,自己竟然一点都不生气?
一、点、都、不、生、气?
曾经因为被人撞了下却没收到道歉而把别人告上法庭的昌珩,陷入了对自己的深刻怀疑中。
游芝芝想了半天没想出借口,终于放弃抵抗,心想打就打了,就故意的,该怎么办怎么办吧!
只要不让自己收拾东西滚蛋,她什么都接受。
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游芝芝大着胆子望向昌珩……
只见他一脸疑惑地盯着他的手,好像有什么想不通一样。
也是,要是她养的低眉顺眼的兔子忽然有天跳起来挠了自己一下,她也会想不通的,甚至可能还有点抑郁。
“昌校?”她小心翼翼地喊他。
昌珩突然回神,看了她一眼,然后弯腰捡起帕子,神色如常地对她说:“坐吧,我帮你把教学流程再顺一下,明天你接着上着这节课,我还会去听。”
啊?
游芝芝登时把刚才的恩恩怨怨都抛在脑后,脑海里只有大写加粗的几个字:他,还,要,去,听,我,的,课。
她生无可恋地坐到他对面去,拿起笔,并打开手机录音存档,生怕错过细节。
昌珩见她还算自觉,言语中稍微注意了下,确保她不会听着听着突然又掉金豆子。
顺完课,昌珩问对面眼睛仍有些发红的女孩:“明白了吗?”
游芝芝忙道:“明白了,谢谢昌校,我回去好好琢磨琢磨。”
平心而论,他人虽然不怎么样,但工作能力她是服气的。不在一线教书,却对二年级的教材和课标要求十分熟悉,句句点睛,每一个建议都戳到了要害。
不说茅塞顿开吧,深受启发肯定是有的。
她收起教案和手机,站了起来。
昌珩正在笔记上写着什么,抬头看了她一眼,略想了想,提醒道:“洗把脸再回办公室。”
卧槽!他这一说游芝芝才想起来,她今天化妆了!睫毛眼线一样不落!
游芝芝把脸一捂,飞快地跑进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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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心上压着一块“昌珩又要听我课”的大石,游芝芝打扫完班级后也没回办公室收拾下班,而是把窗帘都拉上,就在教室里模拟授课。
B站的小伙伴们说想看她录小学班主任的一日常规,故而她上班时也带着相机,今天正好用来录课。
没有学生,就少了很多不确定因素,她能最大限度地依照昌珩给她磨过的教案走。
自我感觉确实良好了一些。
游芝芝看完回放,记下了一些问题,打算回办公室再细细把课件改一遍。
看着办公室紧闭的门,她这才想起来——她出来时忘记带门卡了。
因为昌珩的严格要求,窗户也被同事们临走前关得死死的。
妄想爬窗户进去拿包的游芝芝只好灰溜溜给她亲爱的佳佳姐打电话,然后乖乖靠在门上刷她家崽崽的最新舞台。
刷着刷着,游芝芝腿痒了。
作为一个不务正业的翻跳UP主,她最近光顾着拍vlog,已经很久没有扒新舞了。
火星少女的这首《惹我》编舞很亮眼,很很多漂亮的腰部动作。这对于一直被舞蹈老师口夸“腰扭得非常不错”的游芝芝来讲,非常友好。
游芝芝兴冲冲地跑去音体楼。
之前她请后勤部的小哥给她刷了舞蹈教室的权限,但现在门卡没在手里,她只能去常年开放的跆拳道教室。
那里也有整面大镜子,还垫着泡沫垫,跳起来动静也小。
她可不想被任何人发现。
为什么?
游芝芝悄悄说:因为这个舞有~点~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