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全是乱糟糟的鸟语,郭锅一句也听不懂,他一脸茫然道:“大家……冷静一下?”
村里人也意识到了言语不通的问题,彪形大汉低声吩咐了什么,有人飞奔奔向村的另外一端,在十分钟的僵持后,那个跑过去的人将另外一个人拉了过来。
这人一出现,郭锅便感觉眼前一亮,跟一群还穿着兽皮头发乱糟糟的村民相比,这是一个看起来干净整洁,年纪还不大的气质阳光型小帅哥,他有一头卷卷的姜红色短发,在阳光下闪烁着暖洋洋的红光,看起来非常养眼。
这小帅哥同样也穿着兽皮衣服,但他身上的衣服却显得做工精致的许多,将人也衬得元气满满,朝气蓬勃。
不过看小帅哥一脸懵的神色,估计也是突然被人拉过来的,在叽里咕噜地与村里人交流后,小帅哥看向了郭锅,迟疑道:“……你好?”
郭锅简直想感谢上天:“你好你好!!!终于找到能正常说话的人了!小哥你帮我和他们确认一下,这个小姑娘是这村里的孩子吗?我并没有想伤害她的意思。”
姜红色头发的小帅哥点点头:“她姐妹俩是这个村里的孩子,我听村里人都在说,你这个外来人绑架了他们祭司和酋长的女儿……喏,你怀里的那个小姑娘就是那位小公主了。”
郭锅:“……”
旁边的人群情激奋,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元气小帅哥精准翻译,神色充满疑惑:“你到底做了什么?他们正在说,应该把你架到火堆上烧了。”
面对现在这样的场景,郭锅简直觉得无处解释,在这民风淳朴核善的地方,连父女见面都能动真刀,居然还是他锅少见多怪了。
那么就让事实胜于雄辩,他主动将怀里的小姑娘放到了地上。
小姑娘刚刚落在地上,眼睛滴溜溜的一转,在众人选择一个好抱的大腿,村中人凶神恶煞的围剿阵型丝毫没有吓到她,她在众目睽睽之下重新转头回身,双手大大张开,一把同时抱住了郭锅的两条腿,树懒似的挂在上面就不动了。
村民们:“………”
郭锅就顺手整理了一下她额间碎发,小姑娘头发被郭锅梳理整齐,是以很喜欢郭锅的亲近。被那壮汉抓着的双胞胎小姐妹看到这场景,顿时拼命挣扎着要下地,见自己爹不为所动,小姑娘大怒重新拔刀,用实际行动表明自己的愤怒。
在亲父女互撕,队友怒抱“敌人”大腿的场面下,一度十分尴尬,没人说话。
在面面相觑的安静中,郭锅露出了一个很讨人喜欢的笑容,解释道:“我是从海上被冲过来的,并不知道这个海岛是什么地方……可有好心人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吗?”
姜红色小帅哥微微睁大了一双黑亮的眼睛,似是对他的一无所知十分惊诧,但他没表达意见,转过头和旁边的壮汉酋长,又开始用那种听不懂的语言乌拉乌拉的说了起来。
郭锅虽然听不懂这门外语,但是他看得出脸色,那小帅哥脸上元气满满的笑意消散了一些,变得有些着急了,和酋长又反复确认了知道的信息,这才转向郭锅。
他似乎是组织了一下语言,才重新开口道:“先给你介绍下这个村子的情况,这里的村民世代信奉着当地流传已久的原始信仰,酋长的妻子是位女祭司,她在半月前曾经预测到了一件会为整个岛屿、甚至整个世界带来灾祸的人,这个人将会登上她们的岛屿,她从那天后就重病不起,至今卧床修养,村子里的人都说是你给她带来了重病。”
“你们村里还有祭司?”郭锅充满了好奇,他可不记得《血月领主》这本书中随着主线的推进,男主曾经踏足过这样原始的地图。
“我不是这村里的人,我只是正好有事路过。”姜红色小帅哥摇头否认,“这村中的祭司,便是那对双胞胎的母亲,她月前刚做了预言,昨天一晚上天闪雷鸣波涛汹涌,村子里历代认为暴风雨是不详的象征,然后今早你就好巧不巧来了,与所有的迹象都正好对上了。这里的人民对祭司的话深信不疑,现在所有的村民,都想把你绑起来架在火堆上烧死……当地的原始信仰便是这样,认为只有熊熊烈火反复灼烧,才能净化世间一切不纯洁之物。”
郭锅也是很无奈了,“别这样,封建迷信不可靠,我还能再抢救一下,再说我怎么会是厄运呢?我历来都是祥福之象,明明大家见到我都是很开心的。”
姜红色小帅哥闻言,微微摇了摇头,“你能活着到达这座岛已经很幸运了……你不知道,他们这里的人,并不是这样思考问题的。”
腿上的小姑娘左蹦蹦又跳跳,见自己没有引起郭锅的注意,便在村民们殷切的呼唤声中,磨磨蹭蹭的回到了己方阵营。
彪形大汉俯身去抓自己的另一个双胞胎小女儿,却被小女儿充满嫌弃的躲开了。
这个岛上的民风实在是太过淳朴,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如此不矫揉做作,郭锅从一开始就完全误会到另外一个方向上去,实在不是他的错。
虽然面前这个姜红色头发的小帅哥肯与他和和气气的讲话,但旁边的村民显然就不会这样客气了。
语言不通,再加上对祭司的信赖,即使郭锅已经解释清楚了“挟持双胞胎”是个误会,但这些人依然十分愤怒的看住了郭锅,一副随时要拼命的模样。
小帅哥担忧的看了一眼郭锅,继续和那位夹着双胞胎的酋长爹说话。可惜他的交流进行得不顺,村民们看他的眼神也愈发不友善。
从姜红色小帅哥的发色肤色和秀气的五官看起来,他显然也不是这里的人。这个小村落里,似乎有些排外。
那酋长眉头紧皱,看着郭锅的眼光充满不善的意味,即使不用翻译,郭锅知道自己这样下去很可能要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