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海怕出事,远远的跟在沈凌的后面。
下午无事,盼盼还是想把剩下来的那只鞋给赶出来,即使邹胥说要留作纪念的,但是鞋成双成对的才好。要是将来和孩子们问起,最多说一句做工勉强,而不是鞋一只的娘。
想着想着盼盼自己倒是笑了,还没嫁过去呢,她都想好怎么面对孩子了。
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很急促,盼盼赶忙去开。
“沈凌?”盼盼有些意外,上次沈海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声,她还以为沈凌生她气,不想见到她。为此,这几日饭都少吃了一碗。
没见到面之前,沈凌有千言万语想说的,一百个问题想问的。等见到面带笑意,就像是昨日才分别的小人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你怎么样?”
“我很好。”盼盼笑笑,侧身让他进了门,“先进来坐吧。”
“我先帮你去倒杯水。”引进屋后,盼盼连忙把桌上的布阿、鞋底啊收到篮筐里。
“不用了。”沈凌拉住她的手腕,刚才的鞋子大小肯定不是给她自己做的,这面料颜色也不像是一姑娘家用的。
“你要成亲?”沈凌几乎是面带哀求之色,求他放过她,这也是她瞎编的。
盼盼的手腕被他抓的生疼,但是让她更难过的是沈凌……
盼盼转过视线,望着身侧的桌子,几不可闻的嗯了声。
几个月分别之前的那个晚上,她就有些察觉出沈凌对他不一样的感情。旁的不说,丹丹身份来讲,她和他就是两个世界里的人。她以为他们两人相处时间不久,那感情只是冲动时的小苗苗,分开时间久了,他会慢慢忘记她。所以她在十里镇定居,她可以没有告诉他她的地址。
“为什么?”沈凌的心抽抽的疼,疼的像是要窒息了。
“他对我很好,喜欢我,呵护我,保护我。”
“我也喜欢你!我也可以对你很好,呵护你,保护你!……所以,你不要和他成亲好不好?”沈凌把头靠在她的手上,哀求道。
盼盼哪里见过那么落魄的沈公子,比相遇时还要落魄上百倍。
“不好。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虽然这样说太残酷,但是还是直接了当的好。
靠在她手臂上的沈凌,一动不动,像是稍微动一下,就能拉扯到身上的伤口,会撕心裂肺的疼。
时间久到她的手臂麻木到无知觉,久到她以为他睡着了,这时沈凌从她手臂上抬起头,松了手。
除了眼眶红之外,沈凌还是那个沈凌,刚才把自己低到尘埃的人像是她的一场幻觉。
但是,盼盼手臂上湿暗的一块,好像在无声的提醒着。
“我知道了。”沈凌站起身,整理好发皱的衣服。“家里还有一堆公务要我处理,我先回去了。”
盼盼强扯出一个笑来,“嗯,你现在可是十里镇的大人了,是要忙一点……”
沈凌没应和,走到院门口,拉开门,发现沈海杵在外面,一副焦躁的样子。
沈凌停住脚步,“明日和我吃顿晚饭吧,作为朋友……给你庆祝。”
“好。”为什么她的眼睛那么酸涩,是风太大了吧。
得到她的回复,沈凌毫不犹豫的走了,沈海叹息的看了一眼低着头的盼盼,又忙跟在他家少爷后面一同离去。
沈凌走在大街上,清明的眼神逐渐没了焦距。刚才那副样子是他强撑出来表现给她看的。他喜欢她再多又能怎么样呢,再多再多再多抵不上她的一声喜欢。假如他没有去考试,假如那个晚上他就表明心意,是不是她现在身边的人就是他了……
沈凌不管不顾的往前走着,撞到了人也毫无知觉。沈海在后面一边要看着他,一边忙向别人赔不是,腰都要弯断了。
爱情啊,是个比银子还有魔力的东西。但是银子让人快乐,爱情还会让人肝肠寸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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