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小仙女在表演结束后没有按照流程退回后台,而是一跃跳下舞台,沿着台阶一步步走向前方。
人们的视线追随她的脚步,尽头,是一个从未见过的穿着制服的男生。
他一直用帽檐遮住脸,只能看见宛如新月的唇角,倒是旁边几个看得真切,男男女女,都是不认识的。
全场屏住呼吸,段月停在那制服男面前,手里拿着小提琴,柔柔朝他笑。
他们还在好奇之时,叶临安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赤、果的肩上。
围观群众齐刷刷地伸长脖子,远处地恨不得踩在凳子上看个真切。
辛巴与萧界比了个眼神,高大的两人左右围挡,如山一般为他们开辟出一处私人空间。静雯用灯牌填补了最后一块空隙。
“你骗我。”
“惊喜吗?”
“讨厌死你了。”
“集训到一半,我称病跑出来的,看着我这么努力,你要不要亲我一口?”
段月娇嗔地看了眼四周,慢慢凑上身子,却擦着脸颊停在他耳边……
“今晚……我们……去……”
“今晚我定了一个KTV包间,说好一起唱歌的。”
“讨厌!”
“我就讨厌,可是你喜欢啊~”
围观同学只管各种起哄,现在大家都反应过来了,这个人就是小仙女的男朋友。
“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也不知道谁带的头,场内如火山爆发那般热闹,人山人海,目光重叠,都在他们俩的身上。
叶临安一把将段月横抱在怀,宣告主权一般在萧界辛巴的开道下嚣张离去。
身后的起哄声久久不散。
夜晚的校园小径,路灯昏黄,树影婆娑,北京正在落下洁白的雪花,仿若时光一瞬间溯回到了百年前的北平。
贴心的小伙伴早就在后台取了段月的羽绒衫,静雯为她盖在了身上,掖好了角。萧界给她箍上了个毛茸茸的耳罩,辛巴给她系上一条羊绒围巾。
段月心安理得地享受小伙伴们的服务,她今天是公主,一位不愿离开王子怀抱的公主。
她想这样被他抱着,永远走下去,直到雪落白头……
“Speaksoftlyloveandholdmewarmagainstyourheart;Ifeelyourwordstheteremblingmomentsstar……”
萧界在雪中,忽然抱起静雯,深情唱出了这首情歌。
静雯还来不及好好地感受这份温柔,那边叶临安便接上了歌词:“We\'reinaworld,ourveryown.Sharingalovethatonlyfewhaveeverknown……”
段月轻笑。
雪花飘落在灯火通明的城市,隐约在黑夜中的欢声笑语,节日的彩带飘荡与风中,寒夜有种温暖的错觉。
上一次看雪,还是在振云,南方的雪细腻温柔,就像当时的少年。她还记得伏在他的背上,与他合唱了一曲《红豆》。
足够了,她的人生。
一条路,一辈子,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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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临安送给段月的圣诞礼物是一对水钻小麋鹿耳环,段月天天挂在耳朵上,不管它与装扮搭不搭配。
因为演出,她惊艳了全校,走哪儿就像明星一样被人指点围观,吃个饭都有不少男生若有似无地靠过来搭讪。
这些人,要怎么才会死心呢?段月愁啊。
惹不起他们,只能躲了,渐渐地,段月成为大学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传说了。
元旦之后,期末考试迫在眉睫,学生们紧张复习谁也不想交补考费,韩澈依然和王新梅她们在一起复习。
今晚吃夜宵的时候,临时去上厕所的白瑞忽地面色苍白冲进馆子,一屁股挤到韩澈身边,瑟瑟发抖。
“吓死我了。”她是真的在害怕。
“怎么了?”他任凭她靠着自己,还为她倒了一杯水。
白瑞赶紧喝完,抖着说:“我从厕所出来,想抄小道赶上你们,经过音乐教室的时候,突然从旁边扑了出来一个人……”她说不下去了。
韩澈觉得这种场景似曾相识,转眼想了想,问:“是不是一个穿着迷彩服的男人,个子不高。”
白瑞:“我吓坏了,拔腿就跑,好像是迷彩服。”
韩澈:“你有没有……”
她立刻摇摇头:“没有,我跑得很快,正好遇到一路学长。”
众人都放松下来。
韩澈说:“我上次也在那儿碰见了那个人,估计是变态色狼一类的,我已经和保卫处的人说了,大家还是注意一下安全,尽量结伴而行。”
女生纷纷点头,这个话题算是过去了。
俗话说:劝人学法,千刀万剐。那么那些既学法律又学哲学的法哲系的同学都是上辈子折翼的天使。他们等食物上桌之后,一句话不说埋头苦吃,张娟揉了揉太阳穴,抱怨道:“太难了。”
邻桌是一对大三的情侣,好像也是法哲系,正大声议论着谁谁谁被保研的事情。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即便女孩们做得再平静,也无法掩饰内心的羡慕与嫉妒。
保研就和高考保送一样,一脚稳稳踏入硕士行列,哪像她们如今过得这么提心吊胆。
韩澈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倒是对保研一副十拿九稳的态度,成绩和家世都摆在那儿,不是他还能有谁。
吃完饭,他把女生们送到宿舍楼下,然后道别离去。
洗漱之时,张娟与王新梅挤在水池边,也不知是有意无意,张娟随口一提:“我在隔壁大学的朋友和我说,她们寝室一个女孩走夜路的时候被流氓强、奸了,学校为了不走漏风声,让她们全宿舍都保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