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春华忍不住摘了一朵,扯下一片花瓣放入嘴中,立马皱起眉来眼睛眯成一条线。
“好吃吗,大姐?”夏雨眨着清澈的眼睛,认真的问到。
“怎么那么酸的啊!”江春华的声音略高,一旁在劳作的邻居都往这处望来,江宝林眉头一皱,不高兴道:“多大个事,这么咋咋呼呼的作什么,你们都快来吃饭,吃了让春华赶紧收拾了回去。”
母亲张翠翠过来拿了个馒头就着水吃,对着一旁的江春华道:“邻居间那些闲话你也别在意,我闺女又不丢人,随他们说去,爱说的也就那几个见不得别人好,见到别人不好就想落落井下石的,这些个人,我们江家也懒得巴望着跟人家搞好关系。”
秋月见那边几人说说道道的,嘟着嘴生气道:“姐,你别理那些人,都是吃了饭闲着没事干等着看人好戏的。”
江春华闻言不由吃惊,没记错的话秋月如今才十二岁的年纪吧,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果然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古代的姑娘都早熟?
夏雨却凑过来悄声说:“也未必是说姐姐你了,我先前从那边过来,听他们说的是阿爹为了几个钱卖女儿。”
“卖女儿?”江春华虽是先前就已明白了大概,却还是习惯性的疑问了一句。
“姐姐不就是不想嫁给那陈喜才生了寻短见的心吗?”秋月咬着馒头,见夏雨瞪了她一眼,忙住了嘴。
江春华向来不喜欢八卦,不过这日子也着实无聊,既然母亲张翠翠说陈喜家不错,那么原来的江春华为何不乐意嫁以致于还寻短见呢?
难道这江春华原本就有了相好的,古代的女子含蓄,婚姻也全由不得自己做主,就走出了个这样的极端来?
“没事,都过去了,你们随便说吧。”江春华不好直问,只旁敲侧击的希望秋月这丫头多说些。
秋月经夏雨一提醒却不敢多说了,反倒夏雨抱怨了起来:“陈喜家虽算的上那村上稍显富有的,可人家前年取了个妻子没活过年就染了风寒去了,去年又续了弦,是张村一猎户家的闺女,人身体一直好,嫁与了他竟是大雪天里高烧,也那么去了……”
一旁听着的秋月突然阴测测道:“村里算命的术士先生说,他是个克妻命!”
一阵凉风刮来钻入衣襟,耳旁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江春华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她虽不迷信,可此时此景这么听着,也有几分心悸,心想这江宝林的确是狠心的很,那完全是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啊。
秋月的声音虽小,却仍是被一旁正过来拿水袋的江宝林听见了,面色一沉粗声粗气道:“在这里胡说八道些什么,还不赶紧吃了去干活,白养你们这些个没用处的。”
一旁的小冬雨听他一凶呜哇一声大哭出来,哭着哭着就往江春华怀里钻,江宝林见吓着了宝贝儿子立马软了语气,过来摸着他的小脑袋道:“冬雨不哭,一会儿跟大姐姐去河里玩,去翻翻螃蟹抓抓虾米。”
这小子却完全不听,两只小手一扭一扭,肩膀转来转去,愣是把江宝林的手甩了下去才罢休,还嘟囔着嘴气呼呼道:“阿爹凶凶,不要阿爹,要姐姐,姐姐走走。”说着就推着江春华往远些走,未了又蹒跚着回来拉了秋月和夏雨,“姐姐走走,不理阿爹,快走走。”
江宝林见状。无奈的叹了口气,对他这个宝贝儿子却是宠的紧,怎么也不发脾气,只道:“春华带弟弟回去吧。”
江春华见小冬雨这般,心下更是喜欢这个小机灵了,这么小就知道护着姐姐,没恃宠而骄,想起方才的事,很是想笑却强忍住了,抬起头见那边的秋月和夏雨,也是捂着肚子一副想笑却不敢笑的样子。
张翠翠过来拍去小冬雨刚在地上滚来滚去的滚上的草屑,嘱咐江春华田埂上走路多注意些,江春华点头应了,将东西收拾好时,其他几人也继续忙着农活去了。
牵着小冬雨走在平坦的田埂上,四目望去,山间草木青绿,偶有些彩色的花朵从绿色中突出来,闻着花香,威风扑面,远处几家炊烟袅袅,时不时传来几声狗吠,禅声入耳却不显得那么聒噪。
其实,这日子也挺安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