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几人你一言我一语,江春华心中虽不满,却也不好发作,只摆着一张笑脸,礼貌示人,待这几人消停了,江春华终于得了空当笑着开口问:“敢问各位姐姐是?”
谁知她这话一出,几名妇人又掩唇呵呵的笑个不停。
“姑娘真会说笑,还各位姐姐……”
林守业叩着茶盏,轻咳一声,厅里瞬时安静下来,几名妇人在一旁安坐,只见林守业面色严肃,沉声道:“往后这府里,你们谁也不可怠慢了小姐,对她不敬就是对我不敬,若惹恼了我,后果你们是知道的。”
江春华闻言不禁心里对林守业鼓掌:哦哦哦,林老爷真是威武霸气。
方才还对江春华态度轻浮的几名妇人安静下来,重新打量坐在老爷右手边第一位的年轻女子,只见她眉目清晰,薄唇微抿,嘴角上扬,似笑未笑,黑亮的瞳仁中幽深澄澈,顾盼生辉,见之不俗,一身华服整齐穿戴,两手交叠安放在膝上,全然不似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野丫头,也不像街坊巷间传闻的粗暴。
且又听当家的发了这样的话,几人对江春华更是刮目相看了。
江春华暂且没有去关心这几名妇人的心理活动,只见林守业对几人的态度,又看这几人行事霸道乖张,既然林守业无子,相比这些人都是他的妻妾了。
但看这几人各个花枝招展,也不知哪位是正妻,这些里的几个,没一个有做女主人的风范。
林守业不发话,江春华也就端坐着我去叫她们,且听林守业方才的语气,在他心里,她可比她们几个重要多了。
这样一看心里顿时开阔,好歹就算林府的其他人对她不满,但她只要搞定一把手就够了,让林守业满意,她便事事不愁。
此刻外面天色已黑,钟伯吩咐着下面的人去备饭,这会儿空了下来,林守业见江春华,却又不想叫她这个名字,便直接道:“女儿,一路可还顺利?”
当然顺利,不顺利怎么会安然的坐在这儿。=_=
但见林守业问的认真,江春华也认真的回了,将一路的过程都一一说与他,却始终叫不出口那声“爹”。
林守业又想起她信上的字画来,便问:“你在你娘那,可曾读了什么书,我瞧着你那画儿,也是画的不错,还让染坊的照着那样子染了几匹布出来,放在店里只挂了一日,便被一抢而空了。”
林守业说道这时,满面是笑,江春华则眼前一亮,找到一个能让林守业喜欢她的方法来。
见林守业看着她,江春华轻声道:“不曾读什么书,只跟爷爷和我们那的一书生识得些字。”
“那识得多少?”
“平日里能见到的用到的,倒还没遇见不认得的,大概简单的都会的。”江春华谦虚道。
这平日里能见到的都没有不认识的岂能叫只识得几个字,林守业是个商人,思想没那么传统,也无所谓“女子无才便是德”,在他这儿,有能力的人便是好,无才无能只会绣绣花唱唱曲儿的怎么继承他未来的家业。
“那还是认得不少的。”林守业笑道,继续问,“你还会些什么?”
江春华偏头一想,也笑道:“方才您说的那些画,我能画各种各样的。”
林守业这下心中更喜,当下叫人拿来用具,让江春华当堂画了让他瞧瞧,江春华拿来笔墨,一时也不知该画些什么,便将自己在现代社会见到的花画了一样,也不知这古代有无,至少她未见过,画的是马路边的花坛里做为环境美化随处可见的蝴蝶兰。
“不错,不错,真不错。”林守业将那画拿起来细细端详,连连赞叹,一旁的几位妇人也凑上来一看,顿时低下头去。
跟这乡野来的小丫头相比,她们还真自愧不如啊。
“这你从哪儿学来的?”
江春华低声道:“也不曾学,只想到这样喜欢这样的,就随手画来了,大概是天分吧。”
江春华这话一落,一旁紫衣的妇人笑着附和道:“是呀,我看小姐这是遗传了老爷您呢!”
晚饭备好,一桌珍馐玉食,林府放出七彩的烟花,前所未有的热闹,江春华在林府,也就暂且安顿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