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意外都排除,这场杀青戏终于开拍了。
舞姬猜测自己已经暴露,决定放手一搏,只身赴死。
她本想勾引君王,半路却被君王的儿子拦住了。舞姬转念一想,只要重创皇子,结果应该也差不多……
姜茶已经坐到傅司礼的大腿上。
这是他们到目前为止最为亲密的接触,尤其是在姜茶身上统共也没几块布料的情况下。
大概是憋着一口气,想要让这个男人为自己神魂颠倒,所以姜茶极尽手段。
可惜傅司礼就是纹丝不动,继续看着手上的书。
剧本也是这么写的,姜茶却不太甘心。
导演说这一段让她自由发挥,所以姜茶真就……自由发挥了。
她忽然轻轻一笑,从皇子身上下来,拿起桌上的另一本书,随意翻看。
舞姬本也是饱读诗书的女子,自然看得懂这些字。她的手越过皇子,抓起旁边的毛笔,最后在空白的纸张上写下一字。
这个动作吸引了皇子的注意,他轻念出声:“国。”
“敢问何为国?”舞姬其实连他是几皇子都不知道,最后干脆抛了称呼,直接以你我相称。
一番辩论之后,皇子意外发现这个舞姬比他想象中要有趣得多。
……
舞姬又回到了皇子的腿上,天鹅臂轻轻勾住男人的脖颈,呵气如兰:“我想要活下去。”
“呵……”皇子轻笑一声,倏然大力捏住她的下巴,一双眼眸如同鹰隼一般锐利:“谁不想活下去?”
疼痛令舞姬的脸有点扭曲,但她仍旧微笑着。
今晚她什么都敢说,因为她就没有想要活下去!
皇子略带薄茧的手轻轻抚上女人脸颊……
到这里本该结束进行下一场戏,可是导演没有喊cut,演员也没有停下的意思,摄影师灯光师自然是继续。
皇子将舞姬打横抱放到床上,薄唇附上她娇艳欲滴的红唇,蜻蜓点水一般的吻。
薄唇离开以后,他黝黑的深眸里透露出一丝嘲讽,轻笑道:“不过如此。”
这个台词,剧本里面没有。
姜茶总觉得他是在内涵自己。
是在说自己这么多天对他做的那些事情都是在浪费感情吗?当真就只喜欢女主呗?
她就不信了!
舞姬怔怔地望着他,良久,倏然起身,竟将皇子压在底下,“你又如何?”
她吻了下去,毫不犹豫,带着一丝不甘和凌厉。
平日都是温文尔雅的傅司礼眼中似有火光,想到这些时日这个女人似有若无的撩拨自己,事后还死不承认……他毫不犹豫迎上去。
两人渐渐纠缠在一起,帷帐被放下,只有男女的喘.息声从里传来……
一镜到底,丝滑顺畅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
可是,没有按照剧本演啊。
“好,停!”等导演喊停了,有工作人员过来给姜茶披上衣服,她才下了床跟导演道歉:“抱歉导演,我刚才……”
剧本里没有写这一段,那奋不顾身的一吻是她的自由发挥。
当然不止她自由发挥了,傅司礼也是。可傅司礼人家是三金影帝,人家可以有自己的想法,姜茶只是个小透明,胡乱加戏会被骂的。
所以她要道歉。
但是当时那种情况太气人,也不知是在戏中还是真情实感的代入自己。
“没事,没事。”导演正在看回放,他冲姜茶摆手,然后脸上笑容逐渐扩大,忽然抓着姜茶的肩膀着急地问:“机票订了吗?”
“还没。”姜茶有点懵,干啥呢这是?
得到满意的答案,导演拍拍她的肩膀说:“你别走,先别着急走!”
过了一会儿导演兴奋地跑过来告诉她,准备给她加戏,至少要在这里再待个十天半个月。
哈?这是什么操作?
姜茶认真一问才知道:因为自己演得太好,导演决定修改部分剧情,给她加戏。所以本该在今天杀青的姜茶,延迟杀青了。
确认自己还要继续留下的姜茶此刻还来不及喜悦,因为湛叶深正在闹脾气中。
“那你还要在这边待多久啊?”
他本来想让姜茶杀青后给自己做牛肉干,可她还要拍戏,肯定没空做牛肉干,那他岂不是吃不到了?
姜茶翻白眼,“导演让我待多久就多久啊,我走了你给我工资啊?”
“钱我有的是,你说你要多少?给我做牛肉干。”
湛小少爷财大气粗,姜茶却一点也不领情。
“钱还是自己赚自己花……除非你给我一个亿RMB,米元也行。”
湛叶深又不是傻白甜,怎么可能答应?
他跺了跺脚,气急败坏地说:“想得美!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势利眼?”
姜茶耸耸肩,无所谓地说:“不然你陪我几个晚上,我可以考虑给你做牛肉干。”
她轻描淡写的表情仿佛只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
纯情小奶狗已经红了耳根,超小声问:“陪……是那个陪吗?”
姜茶挑挑眉,坏笑说:“不然呢?先声明,我喜欢功夫好的。”
“女流氓!”被调戏的湛叶深扭头跑了,剩下姜茶一个人抬头望天。
哎,男人真难搞。
自己平时对女人要求那么多,现在她只不过要求个功夫好的,很难吗?
她不知道,湛叶深还跑去跟傅司礼告状:“阿礼,你说说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这是性骚扰!骚扰!”
嘴上虽然这么说,湛叶深表情却有点骄傲:“嘿嘿嘿,还算她识货,知道本少爷器大活好,咳咳咳……我是说,阿礼你一定要帮我出气!”
傅司礼揉揉眉心,内心突然闷的很。
他霍然起身朝外走,大步迈开。
“你去哪里?”
“去找她。”
傅司礼上去找姜茶,湛叶深在远处偷偷观看。
他有点后悔自己跟阿礼告状了,其实她也没说什么嘛。
傅司礼大步流星,三两步就已走到姜茶跟前。
姜茶正低着头,似乎在反思什么。
傅司礼抿了抿唇,强硬地说:“姜茶,我说过阿深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你为什么还要对他说那种话?”
想到自己的好友可能已经因为这个女人动了心,傅司礼愈加烦躁,有些口不择言:“你想让谁陪就让谁陪,不要找阿深。你这种女人……配不上他。”
姜茶没有吭声,傅司礼仔细一看,她肩膀微微颤抖,似乎很是伤心。
自己是不是说得太重了?
说实话一开始傅司礼真的以为姜茶是那种给钱就可以睡的女人,毕竟她之前的确做过半夜敲自己门的事情。
可相处这半个月,他逐渐发现姜茶并不是那样的人,又或者是她变了……还是她的计谋?
自己这样对一个女孩子说这种话,的确很侮辱人。
傅司礼冷酷的面容渐渐缓和,动了恻隐之心。
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从前不在意陌生人的他已经在姜茶面前变了样。
姜茶还是没说话,但是肩膀抖动的更加厉害。仔细一听还可以听见压抑的声音,像是……哭了?
傅司礼叹了口气,终于收起满身的利刺,温柔地说:“对不起,我不该跟你说那种话。别哭了,嗯?”
说了半天都没有人回应,傅司礼深吸一口气,提高音量:“姜茶,我要怎么说你才会不生气?”
“哈哈哈你说什么?”
正在看手机里搞笑漫画的姜茶抬起头,她眼泛泪花,楚楚可怜……个屁啊!
傅司礼第一次想要爆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