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学聪明吗?
光从面貌和装扮来说根本看不出来,看着就像是一个本本分分的乡下人,模样倒是周正,但从他脸上和眼神里根本看不出一点精明的样子。
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
让机械厂的众人是大跌眼镜。
就目前来说,一台机床有多珍贵?
那是花钱都买不到,就算求爹爹告奶奶弄来,那也都是老式的机床,用上没多久保准会出问题。
出了问题还不保修,如果有人脉能找到好的维修员来修,或许还能再用上几年,可要是找不到,只能当废品。
这玩意就相当于赌博。
运气好,能用个好几年。
可要是运气不好,指不准拖回来一年不到就成了废品。
在费老的心里,他最庆幸的就是自己眼光不错、运气不错。
他和老陈挑选的五台机床,看着虽然旧了些,但也用了这么多年,一直到今年才出了问题。
不像他的一个同行,把机床拖回去不到三个月,就报废一台。
到现在,听说他当年拖回去的机床,全都报废不能用,用又没法用、丢又舍不得丢,最后只能放在库房积灰。
宋秋学并没有实际操作。
而是说了一堆理论上的道理,还将图纸给一一画了出来。
在费老几个门外汉眼里,瞧着特像那么一回事。
但就算再激动、再迫不及待,他们也舍不得将还能用的机床给宋秋学折腾。
哪怕那些机器已经老到掉牙,每次运行起来就像是打雷,他们还是舍不得让人将这些机床拆开。
再怎么说都还是能用。
别拆开不能用那怎么办?
宋秋学将笔放下,他满意的看了看桌面上的图纸,不由夸了一句:“完美。”
一旁的人听着,脸上带着些古怪的神色。
费老轻咳一声,“宋工啊,这就是机床的改造图纸?”
宋秋学点着头,“简单吧?一开始我还想着蛮难,可现在看来真的是低估我自己了。”
简单?
费老没说话。
他只觉得先前让人从市里带来的书都是白看的。
这哪里简单啊,他一定都看不懂。
宋秋学有些摩拳擦掌,他看着厂房里的几台机床,着急的道:“要不咱们现在试试?就选之前出故障的那台,那台小毛病多,正好一起修了。”
说完,拿着扳手就上前。
陈老赶紧着拦着,“别别别,你还真拆啊?”
宋秋学不解:“怎么不拆?副厂长您放心,保准不会有问题,要是真不行,我再装回去就是。”
陈老一听,更慌了。
一拆一装,谁知道会不会直接报废。
只不过,视线落在图纸上,他心里还是有些相信宋秋学的能耐,虽然看不懂,但是这一手图纸画得是特别好,看着就十分地专业。
想想宋秋学之前说过,能提高机床的效率。
又舍不得不实验,陈老带着迟疑道:“拆能用的机床真不行,咱们找台报废的给你试试手。”
“没错,找到报废的机床试试。”费老跟着开口。
专业他们听不懂、图纸他们也看不懂,但要让他们放弃什么都不做,那还真做不到。
既然报废的都能翻新。
那就试试,反正报废的机床也损失不了什么。
有人发愁:“可咱们厂子里没报废的机床。”
费老道:“咱们厂里没有其他厂子里有,我找人问问,想要一台报废积灰的机床不难,就是运输费些功夫。”
“看看是不是同省。”其中一人道:“如果是同省就好办,到时候我来联系车辆,多点钱也能拖回来。”
陈老想了想,“我记得临镇的机械厂有几台报废的机床吧?离咱们这里近,应该好弄回来。”
费老摸了摸下巴,“是有,我去找他们厂长说说。”
几人商量着,还真开始想办法去弄报废的机床。
愿意花费功夫,自然是对宋秋学抱有希望。
宋秋学也乐得看他们折腾,如果他们什么都不做,他会直接将画好的图纸撕掉,在厂子里当一个本本分分的技术维修员,等赚到钱再做其他打算。
毕竟他对厂子可没什么感情。
凭借自己一己之力挽回厂子几年后的结局。
但要是有人和他一起努力,他还是愿意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