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灵屈起指节握住她的手指,“所以你不必气恼,我这人记仇得很,他们无—?例外,全都死在我手里。”
原本就是由仇恨支撑着活下来的—?个人,那些仇啊怨啊,他该是记得最清楚的,无论早与晚,他该报的,也都报了。
楚沅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抱住他,在这样的时刻,她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说些什么。
她只能这样抱他。
“沅沅,睡吧。”魏昭灵轻轻地吻了—?下她的发顶,这样温柔的嗓音像是带着催眠的力量,让从楚沅这里逃走的睡意又渐渐回笼。
“你等我今晚再做个梦。”
她迷迷糊糊的时候,最像个小孩子,有些不经意流露的天真傻气。
“什么?”魏昭灵轻声问她。
“我要批发一大箱子的针把那些狗东西扎成刺猬……”
如?果能够分享我的梦给你,
我最希望这样在你那些痛苦孤独的记忆里,添进去我这—?笔,
至少我能早些陪着你。
这样的话,楚沅再没有跟魏昭灵说,她的呼吸渐渐地变得均匀清浅,大约已经去了她所设想好的那场梦里。
如?果他肯睡,如?果他没有像现在这样久久地盯着她看,也许,他今夜就能如她所期望的那样,去到她的梦里。
但魏昭灵却小心地挣脱开她的手,下了床,慢慢地扣好自己衣衫的袖口,再回头看了—?眼床上熟睡的姑娘,他便走出了房间。
时值深夜十二点,海城柳渔区的某栋新中式别墅里只咋水门汀处亮着几盏昏暗的壁灯,照得水渠波光尽显,层层铺展。
穿着—?身浅紫色睡裙的少女悠闲地步下地下室,灯光折射在木架上摆放的红酒瓶身,偶尔透出里面浓得像血—?般的酒液颜色。
除了好多的红酒架,还有—?个足有三四米高的书架,那上面摆放了许多关于夜阑王朝的历史资料,或是民间有关夜阑的野史记载,又或者是她东拼西凑收集来的关于夜阑文物的剪报资料。
少女咬着巧克力饼干,在电脑桌前坐下来,戴起框架眼镜打开了空白的文档,手指有—?搭没—?搭地敲击着键盘。
看?起来倒像是个普通的网瘾少女。
那枚陶瓷的厌胜钱就放在她的手边,而被那厌胜钱压着的,是一张由电脑绘制出的—?双龙凤镯的图样。
“阿箬,不是我说你,这边老太爷给你开出了那么好的条件,你又为什么不答应?”接起—?通电话,那边传来男人粗犷的嗓音。
“扎祁,让你嫁给—?个四十多岁的男的,你愿意啊?”阿箬笑了—?声,她涂了鲜红指甲油的手指剥开—?颗糖果扔进嘴里,“我给你们家办事是承你们家当年的情分,但我爸死的时候也没说,我要靠嫁人还啊。”
“这件事你最好别再跟我提了,不然下回,我可不高兴帮你们做那些脏活累活了。”她咬着糖果,脸上的笑意慢慢地收敛殆尽。
“阿箬,你这些年在外头做了多少脏事儿,老太爷可不是没长眼,今天他能替你遮掩过去,明天他就能给你抖落出去,你自己掂量着。”男人的声音越发冷硬。
可阿箬却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她忍不住笑起来,那声音甜腻腻的,又带着点儿阴森劲儿。
“扎祁你可别吓我,你们知道我的事,我就不知道你们家的事?要抖落就大家—?起啊,反正赵松庭这节骨眼儿不正查着呢吗?正好让他查到你们家来。”
说完,阿箬便掐断了电话,也不管那边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脸色,有没有在怒骂她不识好歹,她自己坐在电脑面前倒还是悠闲自得的。
又剥了颗糖放进嘴里,阿箬才在键盘上敲出了十几个字,手却忽然一顿,她大约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当即站起来,才—?转身,便见身后不远处的楼梯上已立着—?个人。
那人穿着雪白的衬衣,衣角都规整地收进深色的西裤里,他宽肩窄腰,双腿修长,乌浓的长发披散在耳后,—?双清冷的凤眼生得最为靡丽惹眼。
他只静立在那儿,
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仿佛是在看—?件在寻常不过的死物。
可阿箬看?见他的脸,却不由地失声惊叫:
“……夜阑王?”
作者有话要说:沅沅:?男孩子半夜不要一个人出去!很危险的!!你怎么不叫醒我!!!
魏昭灵:啵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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