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自然知晓沈玫口中的表哥是谁了?就是她那眼睛长在头顶上姐姐的心尖子——陆景行。
“你就别想他了,以前你未嫁的时候,你姨母就瞧不上你,嫌弃我们家境不行,而今你刚出嫁没多久,夫君就死了。你要是和她儿子好了,她还能睡得着觉吗?”
沈玫不言语了,沈母这话说的话糙理不糙,是这么个理。
现在外面的人都言说是沈玫命太硬了,克死了易湛,说的话可难听了。
这些话沈玫自然没有听到,易泽也不会让这些话传到她的耳中。
然而聪明如沈玫,猜也猜的到会有这样的说辞。
“娘我知道了,让我嫁我也不愿嫁他呢。我就是随口问问,娘你说我咋就这么倒霉,原本还以为嫁入高门呢,没想到前面竟然是个大坑!”
可以说沈玫当初有多期待,现在就有多失望了。
“唉,这都是命,命中注定的事情,怨不得人。”
沈母摸了摸沈玫的头,想着她才十六岁,竟是遭遇这么多,心里也是揪心的疼,恨不得她去替了沈玫去。
沈玫在家里没有住多久,前后大约也就七天的时间,易泽就写信来催。
“催毛线,催,催你个大头鬼,不回去就是不回去。”沈玫在家里待的逍遥了,是真的不想回去。
回去就有很多烦心事情,比如见到易湛怎么办?想想她就很不爽。
“还是回去吧,都催了好几次了,也不能分开太久了。他虽说是个残废,长得却也俊俏,身边怕是也不缺爬床的丫鬟吧。这男人不能素太久了,你瞧瞧我与你爹都好大年纪了,这不还不歇着呢。”沈母说着也羞赧笑了笑。
沈玫自然知晓了,她就住隔壁,隔音一点都不好。
以前她还是个雏,自然觉得没什么,自从易泽给她开了荤之后,她整个人就如同发现新大陆一样,她也有些想易泽了。
最终在易泽的催促下,沈玫还是回到了侯府。
在回侯府的路上,还遇到了小小的插曲。
当时沈玫是坐马车而行,马车行至锦衣坊的时候,沈玫的马车给拦下了。
“就是她,她就是将军夫人!”
沈玫还没有反应过来,外头就哭声一片。
她掀开车帘往外一瞧,就见一衣裳褴褛的妇人领着两个瘦骨嶙峋的孩童跪在马车前。
“将军夫人还请你为什么孤儿寡母主持公道,我夫君一直跟随大将军出生入死,他怎会是逃兵呢?”
沈玫的心咯噔了一下,她看着眼前的妇人,面黄肌瘦,形似饿殍,一双手满是血污。更可怜的是两个孩子,他们一直在给沈玫叩头。
沈玫如何受得住这个呢,她知道真相是什么?然而她能说吗?
“你们先起来吧。”
沈玫命随从給他们拿了一些钱财,这是当下她唯一可以做的了。
至于真相,棺材里面躺的那个人应该就是这个女子的夫君,两个孩子的父亲,他才是守城不畏死亡的大英雄。
然而他的丰功伟绩却被易湛給占了去,他拿命换来的荣誉也被侯府抢去了,到头来他竟成了逃兵,他的妻儿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这太不公平了!
“夫人,我不要钱,我只想朝廷给我夫君正名,他不会逃跑的,他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女子带着哭腔,她求沈玫!沈玫只能苦笑,她纵使有心也无力啊。
她能揭发易湛吗?
能吗?
好像也能,若是她揭发了易湛那也算是大义灭亲,到时候易湛肯定是斩立决。
当然她也不会有好日子过,从来妻子告发夫君,无论结果如何都要入狱三载,这是铁律。
值得嘛?为了这么一个不想干的人,沈玫的内心很是纠结。这该死的正义感总是这样。
好在易泽及时出现了,出现在她的面前。
“阿玫我来接你回家了!走吧,其他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易泽总是能在她最需要人帮忙的时候及时出现。
这让沈玫很是受用,她就重新坐上了马车前往定远侯府。
定远侯府。
沈玫刚刚下马车,就看到冉春背着包袱,脸上还带着伤,眼睛红肿。
“少夫人你回来了,你赶紧逃吧,你是个好人,侯府不适合你,走吧。”
“嗯?你这是怎么了?你又要去哪里,这是?”
沈玫还没有弄清楚状况,冉春身边的人牙子谄媚的开口了:“大娘子不喜她了,让我把她卖到窑子里去,少夫人这种事情就别污了你的耳朵了。”人牙子说完则是又换了一副嘴脸,恶狠狠的朝冉春吼道:“走吧,马上就要去接客了,少在我面前装三贞九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