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仵作点点头,抚着胡子,“这骨头的确大有蹊跷,看着与鸡鸭骨头一般粗细,但是你看这里”,他伸出手指点了点,“表面有明显的纹理,总共五根指骨,三长两短,可以排除不是一般家畜。”
陆经晨点头,“确实如此,云城主要的肉食便是鸡鸭鱼肉。普通的鸡,四个脚趾,三大一小;大户人家多吃的乌鸡,五个脚趾,也是四大一小,和这个骨头并不符合。”
宋仵作满意点点头,“说的不错,至于鸭,一般也是四个趾头,脚蹼连在一起。基本上可以判断不是鸡鸭骨头。”
他指着帕子上的那东西,“三长两短,短的一根粗大矮小,分成两节;另一根纤细,中间三根大致一般长短,有明显的弯曲,分成三段。关节面比较宽大,便于灵活运动。上面残留的肉丝也有其他家畜不一样。”
他说完这段话,伸出自己的手掌来到陆经晨面前,“你认为这是什么东西呢?”
他脸色一变,“难道是手骨?”
宋仵作伸回手,“不错,并且指骨细小,应是几岁孩童大小的指骨。”
他面色愈发沉重,“独留手骨,可见硬是被分割下来,几岁孩童就要承受如此痛楚,真是丧心病狂。”
事态严重,陆经晨便把事情经过告诉了宋仵作。
“眼下证据并不充分,不能贸然上门,我们会全力追查这件事情。陆大人,可否帮在下一个忙?”宋仵作开口。
陆经晨点头,“当然可以。”
“现在不能打草惊蛇,烦请陆大人空闲时多去成安伯府上几趟,看能不能找出其他什么痕迹。”
拜别宋仵作,陆经晨转头来到杜府,“请问杜小姐在府上吗?劳烦通报一下。”
门口的小厮很快就回来,“陆公子,小姐请您进去。”
三进大的宅子,一进是外院,一进是内院,装修的颇有意境,自然舒适。最后一进倒是没有屋子,而是一个大大的花园,海棠树此时并没开花,树叶郁郁葱葱,还有其他各色品种,宛如置身花海当中。旁边的小亭上摆着吃食,一旁还有一个梨木秋千,上面坐着一个妙龄女子。
看到他走近的身影,清溪头也不会,“来,你推我。”
陆经晨起初不敢使劲,轻轻推几下。
结果这个娇小姐不领情,“再用力些,不过瘾。”
陆经晨加大力气,秋千沿着圆润弧线滑出去,坐上的女子衣带飘飘,头上步摇垂珠传来清脆的声音,落下时几缕青丝飘到他腰间,欢快的笑声如落玉盘。
接连几下,清溪停下休息,看着她鬓发微乱,珠钗也摇摇欲坠。
“我来帮你整理。”
陆经晨站在她的身后,他低下头,温柔的呼吸洒在清溪脖颈上的嫩肉,轻轻拿掉那摇晃的步摇,却在下一刻,凌乱的发髻散下来,柔柔落下他的掌心。
他眉头微皱,握起掌中的乌发,想要像之前那样牢牢固定,却不得法,松松垮垮继续散下来。
清溪生气的瞪他一眼,这人真坏,越帮越忙,赶忙喊来丫鬟重新梳了发髻。
陆经晨一点也不眨眼的看着她梳妆的过程,看起来简单,怎么轮到自己,就这么困难呢?
两人转移到亭子里,清溪拿起茶盏,“可是仵作那边有了消息?”
陆经晨把仵作的那一番话告诉了她。
清溪听完之后有些惊讶,但仔细想想,其实并不奇怪,当时玉镯微微发热,就是预示。
清溪喝了一口茶水,“那接下来就要靠你了,成安伯看着你们,你最近多去几次,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陆经晨点点头,随即苦笑,“咱们这是什么奇怪体质,到哪里都能遇到怪事?”
“怕什么,我有法器可以保护你”,清溪一笑,冲着他晃晃皓腕中的玉镯,“这个法器可厉害了。”
两人闲话一会儿,“天色不早,那我先走了。”天色已快昏暗,陆经晨有些不舍的看着她。
清溪摆摆手,“走吧,走吧,被我爹爹看到,你就惨了。”
看着她那幅没良心的样子,陆经晨有些苦闷,拿出怀中的东西,放在她的手里,“下一次再见的时候,戴上它。”
清溪笑眯眯的点头,“知道了,小管家公。”
刚送走陆经晨,周氏就派人喊住清溪。
清溪有些好奇,“娘,您找我有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