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凝固,这场戏的主角之一高棉芳嗤笑出声:“耀儿,打开来给你姐姐看看,做人呢?天在看。”
她指着天,望着李诚:“诚哥,大姐儿这次一定要好好教训,偷拿家中钱财,还污陷耀儿。”
人群之中不知谁先发出了疑惑声,高棉芳顺着他们目之所及看去,李耀整个脸都白了。
才十一岁的年纪,不曾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见众人眼光望来,面上早就落了怯,更别提他心中有鬼。
李橖暗道,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众人心中的那柄天平早已高下立判,这场戏将近结尾,让人唏嘘不已。
“上班族来了,散了去,做各家生意。”李诚目露凶光,眼里掺杂了几分意味不明的责怪。
那责怪分明是朝着李橖而去,要是没有她今早无故生了这个事端,怎会让邻里邻居白白看了笑话,而李耀之错,自是该罚,也不应是如此场面。
“爸,趁着离上学早,我在去打桶水吧。”李橖平日里早上打完水回来,要扫地,擦桌子,磨豆腐,打包豆浆,看店,等到时辰到了,在去上课。
这种情况,没人会在意她的去留吧。
果然,李诚对她不理不睬,高棉芳奢侈的吐出一个滚字。
朝着双龙潭的方向走去,李橖步伐加快,再过半个小时就要上课间操,赶得及的话,还能上早课。
云露笼罩之下的阳光慢慢的挣脱了束缚,点点西西照耀在这片土地上,一勺又一勺,一里又一里,方是到了个头。
踏过熟悉的土地,渐进家门,在学校与家之间只差这一里的时候,一群少年叼着个烟,身上画着左青龙右白虎。
李橖无视,欲向前走去,堪堪仅是几步,就听后面少年之中有人喝道:“站住。”
人分三六九等,强者从弱者身上找优越感,像李橖这种人娘不在,爹不疼,却又成绩优异,高中招了不少混混的欺凌。
“吆,这是打哪来,要去哪?瞧瞧,这可是模拟考第一的李学霸。”一名少年嘴贱道,扔掉手上的香烟,便朝李橖这边走过来。
劣质的香烟朝着李橖的身上扔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在她的肩膀处停下,稍一碰到,便落到了地板。
李橖未曾发火,目光只是盯着那走过来的少年,透过那少年看向在他后面那众星捧月的男子。
男子名为于池,高中部的混混们都称一声他一声池哥,听说和道上的一些人有些关系,手上还沾了条人命。
上一辈子,可没有这个插曲。也难怪,那时的她在王爷爷家躲了三天,来上学就听说于池退学了。
有人说他同市里面的混混去赚大钱了,也有人说他到北京去打拳击赛了,众说纷纭,唯一能确定的是于池离开了这里。
直到高考结束后,新闻曝出湘城一中退学生于池涉嫌杀人罪,依法逮捕。经调查罪名成立,因未满十八周岁,判处死刑,缓期一年执行。
李橖抬头,轻启唇瓣:“滚。”
高瘦的女孩,迎风而立,三千青丝微微飘拂,穿着一身破旧的冬衣却不显穷酸之气,反倒是隐隐有的王八威武。
便是于池,也有片刻的征愣。
李橖之名,亦是闻名全校,众所皆知。
有娘生没娘养,家境不好,手脚不干净,称得上夸奖的就是她已经荣获高中以来所有考试的第一名。
此时,众人深觉对方能够再喜提一个目无校霸,嚣张狂傲的称呼。
“你个臭娘们,敢叫小爷子滚,抽死……你。”嘴贱少年抬手就要向李橖扇耳刮子,此情此景,其他少年都明白后果如何。
无非就是少女不敌,跪下求饶。
然而画风突变,就见李橖右手一抓,顺势抓住那扇她耳刮子的那只手,将那少年往前一带,小脚上移,与大腿形成30度角。
怦,蛋碎了。
情形变化太快,在事情发生之后,众人瞠目结舌。
“我李橖,从不屑与人生事端,前尘往事,欺我,辱我,骂我,皆烟消云散。若今日之后,再有此事,定讨不饶。”
李橖,将袖子挽起,继续推着水车往家的方向前行。
这群人的下场,她皆清楚,早衰、早亡、死刑、坐牢……唯有那名领头男子做了她的左膀右臂,为了她的公司保驾护航,成了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一把锋利的剑。
“池哥,要不要我们上去揍她几下,一个小丫头骗子敢放刁我们。”
“哎呦呀,痛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