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慕老爷忌惮慕烨霖,顾氏就知道自己的枕头风可以一直吹下去,无论怎样,她一定要为自己的一双儿女谋取最大的利益。
一场秋雨一场寒,听着外面雨声滴答,慕灵一手支着额,一手拿着青花瓷勺有一搭没一搭的搅着冰夏刚端来的桂花白果红枣汤,看着汤水翻滚,慕灵紧锁的眉头也没有半点舒展的痕迹。
冰夏在一旁看得心疼,不知道自家姑娘在烦心些什么,只得找些府里的新鲜事跟慕灵讲,还没等她开一个头,屋外,去拿衣服的冰蝉撑着一把油纸伞,提着裙子,咋咋呼呼地跑了进来,带进一屋子的水汽。
冰夏忙将冰蝉拦在门外,冰蝉在屋外一边换鞋子一边向着屋内的慕灵道:“姑娘,我刚刚在外面看到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什么大事?”慕灵侧过头问。
冰蝉看慕灵有兴趣,右脚的鞋还没有穿好,便跑了进来,站在慕灵的身边道:“我今天早上在路过二公子的三友居时,发现顾姨娘从里面出来。”
按照冰蝉的脚力,走到三友居的时候正好是早饭时分,慕灵皱了皱眉,问:“她一大早去二哥那里干什么?那个时候她不应该在父亲那里服侍父亲用早饭吗?”
“说来也是奇怪,”冰蝉接过冰夏递来的毛巾,一边擦着身上的水渍一边道:“等我送了衣服回来之后,就听到守门的小厮说,今天早上,慕老爷带着二公子出去了。”
“带着二哥出去了?”慕灵隐隐觉得有些不对,按照道理来讲,二哥一般不和慕老爷同路,慕老爷去的是军营,而二哥对军营却没有多大兴趣,他喜欢的是诗词歌赋,从他那个院子的名字,三友居便可以看出一二。
所谓三友,即岁寒三友。所以,他那小院四周种满了松、竹、梅,每到冬天,的确是一美景。
不过,此时的慕灵却没有什么欣赏美景的期望,在她脑海里,一个风/流才子与一个军营莽夫,再加上一肚子坏水的顾氏,这幅画面怎么都透着一股阴谋的味道。她看着冰蝉,问:“二哥和父亲一起出去,你可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事吗?”
正在擦头发的冰蝉一愣,有些不好意思地朝慕灵摇头道:“姑娘,你这个问题就问倒我,您知道我的,看事情总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慕灵一听,却是无奈的用左手支住了额,要是冰蝉和冰夏一般聪明细致,她就要省心不少。
一旁的冰夏看着慕灵这般,低声道:“姑娘,奴婢倒是听说了一二。”
“怎么说?”慕灵一边问,一边伸手去端汤碗。
冰蝉看着慕灵端碗的动作道:“听伺候二公子的小丫鬟说,二公子今天在顾氏来了之后特地换了一身衣服。”
“对对对!”冰蝉竖起一根手指道:“我那个时候看得清楚,二公子穿的是箭袖还带着剑,那模样就像是要去打猎一般。”
“打猎?”慕灵端着汤碗的手一顿,这慕瑞霖不是不喜欢这些东西吗?以前还拒绝了一个教他武功的师父,说什么上阵杀敌非其心愿,他更愿做如子房一般的谋士,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慢着!在印象中,有一个人也得了那样的一个评价。慕灵放下手中的汤碗,看着冰夏问:“你可知道,昨天在哥哥院子里,父亲口中提到的那个武状元,可是姓齐?”
“是姓齐!”冰蝉忙点头道:“我兄长在军营里当兵,对他很是向往。”
那今天早上顾氏和慕瑞霖的一番举动便可以解释了!慕灵猛的站起来,看着冰蝉和冰夏道:“你们俩快为我准备伞,我马上去哥哥那里一趟。”
冰夏忙问:“这么急?姑娘这是干什么?”
“我有很急的事情,要跟哥哥说。”慕灵说着,夺过冰蝉手中的十二骨油纸伞,劈开雨幕,朝黎星院的方向赶去。
如果这齐师父是前世的那个齐师父,那么慕瑞霖他是要抢走属于哥哥的拜师机会!她慕灵一定要告诉哥哥一声,绝不能让哥哥这般被蒙在鼓里!
踏着雨水一路小跑,好看的藕粉色绣鞋已经被寒雨浸shi,慕灵却没心思多管,等她喘着粗气好不容易赶到黎星院的门口,却得知哥哥已经出去了的消息,她一愣,急忙问:“哥哥去哪了?你们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