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萧易抬手在鼻子上摸了摸,转头对着魏丛愉笑道:“怪朕事多竟忘了这个消息,看来如今你魏家就只剩下你一个了?”
说着,他的目光突然锐厉起来,森然道:“不,你魏家连一个人都不在了。”
她还未来的及有什么反应的时候,只觉得腹间一痛,萧易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刺入她的腹部。
“对了,朕还有一件事要谢谢你,”萧易半拥着她的身体,让她不至于滑倒下去,“你不是私下里给定北候送了消息去么?朕没有叫人拦着,就只等着他进京,你猜他会不会来?”
魏丛愉瞪大了眼睛却是说不出话来,萧易握着的匕首又推进两寸,手下的动作又准又狠,可脸上却一直带着笑意温柔的看着她。
“噗——”
魏丛愉想开口说话,可是一张嘴却是温热的鲜血,“萧易,你…….你不……知道…….”
“什么?”
萧易狐疑的看着她,却见她又闭口不提,只是摇着头脸上带着些许幸灾乐祸的笑意。
“你到底要同朕说什么?”
萧易多疑,越是如此他便越会心惊,魏丛愉知他心性,见他如此急躁更是忍不住想要发笑。
“我……想说……想说…..的是……”
魏丛愉气若游丝迫使萧易不得不将身子贴近些才能听的清楚她说什么。
就在他贴过来的瞬间,魏丛愉用尽全身的力气在他的脖颈上狠狠的咬下去,死都不肯松口。
萧易嘴里咒骂着,鲜血顺着脖子流下,将龙袍浸成暗红的颜色。
他身旁的太监见此,抡起一旁的花瓶砸了下来,魏丛愉应声倒地时嘴里还叼着半块夹着血丝的白肉。
“来人,快传太医。”太监一边招呼着,一边从怀里掏出干净的帕子来给皇上止血。
萧易怒极攻心,对着魏丛愉的尸体又踢了几脚,犹觉得不够解气,戾气甚重的低吼道:“将这个人贱人扔到郊外的乱葬岗,让野兽咬食她的尸体!让她死后都不得安宁!”
乱葬岗里堆尸如山,魏丛愉被几个人像是丢破烂一样的扔在那满是恶臭的地方,即使是在冬日里也未能完全掩盖这令人恶心的腐尸味。
若有来世……
魏丛愉再睁开眼时,双目腥红,盯着面前的人咬牙切齿的吐出两个字来:“萧易!”
二皇子微微一愣,明显对于魏丛愉这样的称呼和语气里的怨怒有些不理解,但眼下也没有琢磨太多,挑起嘴角温和的应了声:“我在!”
原本魏丛愉醒过来,魏建生心里正高兴着,听到她的话后生怕她冒犯了二皇子,一张脸又黑沉下来:“魏丛愉!你的规矩都学哪去了?二皇子的名讳也是你能随意称呼的?”
“二皇子,小女刚刚转醒,怕是脑子还不清楚,若有什么地方冒犯了二皇子,还请二皇子不要同她一般见识才是。”
“无妨,魏小姐是弥生的救命恩人,如此称呼不算过分。”
魏丛愉厌烦至极,根本不想看萧易那惺惺作态的样子,可是听他话里的意思竟是自己救了他?难不成她这是回到了五年前?
她现在有一肚子的话想同父亲说,可却又不知道要如何说出口来,如今重活一世竟是又赶在这个时候。
若不是那个时候自己误打误撞的救了他,自己哪里会有认识他的机会,一切缘起于此,自然也应该从这里就断掉。
思及这些,魏丛愉只觉得头疼的紧。
“父亲,母亲,女儿浑身疼的紧,想要休息。”
魏丛愉下了逐客令,虽然让魏建生面上有些不好看,但瞧着女儿那苍白的脸色他也着实不忍心再说什么,只得冲着二皇子尴尬的笑了笑,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后才将人请出去。
四下无人,独留魏丛愉一人时,那些前世的痛心和难过夹杂着重生而来的温暖,让魏丛愉忍不住痛哭出声。
她抬手在受伤的左肩处按了按,深吸了一口气才将哭声止住。
能活着就好,只要能活着一切就都还有回旋的余地,她还能保护自己的父亲兄长,她的家人,她就还能重新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