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愉。”
沈寂垂着眼,内心波动,小声说道:“我......”
魏丛愉突然起身,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抬手揉了揉眼睛,声音里带着些许困意说道:“时间不早了,明日还有正事,我先回去了。”
沈寂的心跳随着魏丛愉的话慢慢平息下来,沙哑着应了声:“好。”
魏丛愉便逃似离开此处,沈寂没有走,也没有动,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魏丛愉离开的方向,直到某个房间里燃了灯,亮起微弱的灯火,沈寂才收回目光。
魏丛愉呼吸急促,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两腮发热。不知从何时起,她就发觉沈寂看自己的眼光与从前不同,她本就知道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所以才会对自己区别对待。
或许只是因为沈寂年少对于情爱的向往,再加之她多次援手,他一时分不清恩与情难免会搞不清楚心中所想。
她甩甩头,将自己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都抛在脑后,长长的舒两口气闭起眼晴不再多想。
情如鸩毒,于她而言并无好处。
皇上下了剿匪的旨意,沈寂才带着士兵们浩浩荡荡的去剿匪,与沈寂而言,昨日便能将楼孟泽擒住,只要擒住他捣毁他的老巢也并不麻烦。
可是皇上未下旨,沈寂也不想让此事变的那般容易,有了这样一场变故,死里逃生的楼孟泽回去后必然会尽其所能的打听当时的情况。他打听的越是清楚对于谢余的恨意,自然就会越大。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萧易不敢妄加参与,也只能任由楼孟泽自生自灭。
沈寂带人直接将山寨包住,将人马聚在山寨入口后,就有士兵上前扬着定北军的旗子冲着里面喊话。
楼孟泽坐聚义堂的大厅里,攥着手心来回走步。
他走到厅堂边上随手抓过来一个人问道:“外面都是沈寂的人?谢家可派人来支援了?”
被他抓住问话的人被楼孟泽这个样子吓的不清,眼神慌乱,结结巴巴的回道:“大当家的,谢家在厉害还能盖过天皇老子么?这次咱们怕是完了。”
闻言,楼孟泽震惊的看着那人,抽出身上的佩刀砍在那人的脖子上,怒喝道:“不许胡说,迎战,弟兄们都随我去迎战,打胜这一场朝廷也不能奈何我们!”
山寨里的人跑的跑,躲的躲,女人和孩子的哭喊声连成一片,剩下的人跟在楼孟泽后头向山寨入口逼近。
“沈寂!”
楼孟泽脸色阴沉难看的看着沈寂,暴怒道:“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沈寂勾着唇嗤笑一声:“楼孟泽你有什么资格同我说这几个字?不过今天怕是不能遂了你的心愿,因为你还不能死。”
说着,他策动手里的缰绳,抬起手一挥,冷声道:“抓活的。”
楼孟泽原本就有些泼皮无赖的样子,落草为寇倒也并不让人意外,只是他手上能有多少功夫,他惯以为沈寂与他一般无二,便也没将他放在眼里。
做了几年的匪寇,楼孟泽好战的脾气倒是发挥的淋漓尽致,他腥红着眼睛盯着沈寂,像是要寻个机会将他撕碎一般。
两下交锋,沈寂和楼孟泽都痛下杀手,楼孟泽的反应十分灵敏,见沈寂提|枪|过来,并不纠缠而是往后退,短兵不接长刃,山寨内骑马不便,沈寂下马一战。
长|枪|凌空刺向楼孟泽,从他的脖子上滑过刮起一条血痕,楼孟泽仰着身子向后退去,直到后背抵在墙上。无处可退时,他喘着粗气抬眼看着离自己不远啼哭的孩子。
咬了咬牙,劈刀虚晃一招,翻身过去将孩子抱起,当成肉盾抛给沈寂,沈寂来不及收力,只得将长|枪脱手翻倒在地,顺势将孩子接在怀中。
楼孟泽趁着这个空隙举刀向沈寂砍去。
噗嗤——鲜血如注,喷酒在沈寂脸上。
楼孟泽抱着半肢断臂疼的在地上打滚,将身后的魏丛愉显露出来。
“孩子给我!”
沈寂将怀中的小儿交给魏丛愉后,表情阴骇的走向楼孟泽。
“楼孟泽!”沈寂将他从地上提起,楼孟泽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沈寂就这样单手将他提起,不费吹灰之力的走到高台上,一路鲜血淋漓,楼孟泽捂着自己的那支断臂脸色惨白,咬着牙道:“沈寂,你不能杀我!”
沈寂将他丢在高台上,突然笑开:“成王败寇!”
作者有话要说:【注】乱卒挥白刃,纵挥间,噤不忍下,更引而出之数矣,出自陈书,说的是韩子高的美貌。
足以可见,颜控是从古至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