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景难得可以无拘无束的痛快一把,不到一个时辰就猎了三只野兔,一头獐子。加上其他人所猎,七七八八的,在一个时辰里大梁到是拔了个头筹。
也不知是北狄王庭的两位王子轻敌了,还是对大梁的环境不熟,就这么会儿的功夫就落后了一大截。
皇上得了便宜还想卖乖,看着北狄王笑了起来:“都说北狄骑射胜于大梁,怎的今日两位王子难不成还藏了后手不成?”
北狄王瞬间面如菜色,看着皇上那副明知故问的样子,心里就觉得像吃了苍蝇似的恶心,面上还得勉强笑道:“你们大梁有一句话叫,后来者居上,这个意思想必皇上明白。”
听了北狄王这话,皇上倒也不急不怒的,面上依旧挂着笑意,点头附和道:“的确这么一句,但是不是后来者居上,眼下也见不出分晓来,不如让咱们拭目以待。”
正说话间,萧易走进帐内,先后给皇上与北狄王行了礼,紧跟着又拍拍了手,帐子再一次被掀开,几个人抬头一头獐子走了进来。
“父王,这是今日猎来的第一头獐子,是三弟所获,特意叫儿臣来进献给父皇。”
“如何?”
皇上端起酒杯,挑着眉看了北狄王一眼,北狄王撑起笑脸冲着皇上举了举杯,言不由衷的夸赞道:“三皇子果然厉害。”
见他没了旁的话可说,皇上抬头看向萧易说道:“萧易,你去叫人将元景叫出来,也莫叫他太过忘形,随意玩一玩便可。”
皇上的话刚落,北狄王的脸就阴沉下来,立刻有些不痛快起来,他低声跟身边的人嘀咕几句后,身边的人点点头便往外走,越过萧易时冷哼一声才走出去。
萧易只当不知,扬着笑意看向皇上和北狄王,轻声道:“只怕这会三弟正在兴头上,儿臣可叫不回来。”
皇上转念一想,以萧元景那个性子,若真的在此时将他叫回来,他没尽兴自然不痛快。他冷眼看了看北狄王,心里琢磨着给他们找些不痛快也好。半晌后,抬手对萧易摆了摆,转头对北狄王问道:“说来,北狄的时疫,如今可都控制住了?”
另一边,猎场内。
萧元景和沈寂一前一后的在林子里搜寻着,萧元景将弓反背在背上,骑着马半转着身子同身后的沈寂说道:“刚才那头鹿要是你出手一定跑不了。”
沈寂不以为意的扯了扯嘴角,注意力从四周被拉回来:“三皇子,在往里走就是林子深处了,未必安全,咱们还是折返回去吧。”
每年狩猎,沈寂比萧元景还爱出风头,可今年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不管遇到什么都让着自己,就算是自己猎到的东西也都悉数记在自己头上,萧元景发觉沈寂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这上面,不由得起了疑心也跟着打量起周围的情况。
萧元景环视一周,未风异常,忍不住嘟嚷道:“沈寂,你这是怎么了?”
沈寂向来不是个莽撞的人,虽然会冲动,但也是十拿九稳对方有过错时才会冲动。
可此时看起来也太不寻常了,沈寂也不和他绕弯子,随手指了指他们现在的方位说道:“三皇子不觉得我们周围太过安静了么?”
萧元景眯着眼睛看了看,不解的望向沈寂。
“有什么不对么?”
难得沈寂没有因为此事嘲笑他,转而严肃的说道:“方才我们还能听到各种鸟兽的鸣叫声,可是越往里走,越安静,就连你方才见的鹿都不见了,太过安静必然有问题,我怕出什么事,咱们还是谨慎些回去吧。”
经他这么一提醒,萧元景才反应过来,方才他就是被那些鹿引过来的,可是到了这却什么都没有了,这是皇家猎场自然不会有能伤人的野兽,就算是有,也都在未经开发的荒山里,此地必然不会。
萧元景这么想着,看向沈寂时便越觉得他的话里有话。
“沈寂......”
“小心!”
萧元景的话还未说完,沈寂就跃身将他从马上扑倒在地,躲过一支直奔着萧元景射过来的箭。
萧元景从地上起来后,捏着拳头从马背上抽出佩剑破口大骂道:“给爷滚出来!”
窸窸窣窣的一阵响动,两个人骑着马从林子里走出来,见到萧元景时不由得一愣,来人正是燕怛和燕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