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景宣出了重华宫本想一路出城的,熟料,祭祀期间全城戒严,人人不得出入京鸾城,夙景宣没有办法,想必短时间内是出不了城了,只好找个地方暂住一晚。
不过客栈是不能去了,他就寻思着随便地方将就一晚也行,熟料,星耀帝国国法太过严谨,祭祀期间连生意都不能做,他也是找了好久才找到这么一家还未关门的酒馆。
老板娘单寻芷其实也没有开门做生意,只是兀自坐在门口发呆罢了,这才让夙景宣有了可乘之机。
不得不说单寻芷的速度很快,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收拾出了一间房给夙景宣落脚,夙景宣也不是个嗜杀如命的人,顶多也就吓吓她罢了,也不知道那个大祭司会不会派人来通缉他,届时这个女人会不会把自己给出卖了。
毕竟他一开始可是威胁过她的,而且他现在身着犹如乞丐,怎么看怎么可疑,不过他现在想这么多还太早了点,等到皇室的通缉令下来时已经快天亮了,因为此时的月尘安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向皇室发出诏令,所以皇室还并没有收到消息。
重华宫最顶层的祭台上,月尘安终于积攒了些许力气,下了祭台,摇摇晃晃的迈开步子往第九层的楼阶走去,虚浮的步子走过长阶,衣袖下的手仍在颤抖着,他吃力的推开了第九层塔的大门,跌跌撞撞的走了进去。
大殿内空空荡荡的,一颗巨大的夜明珠高高悬浮在大殿正中之上,将整个大殿照亮,而殿内唯有一张千年寒玉所筑的石床放于大殿正中心,那寒玉床触手便是刺骨的寒冷,石床表面还在往外散发着寒气,月尘安一路走到石床边,稍稍喘息了片刻,这才爬上了石床准备开始打坐。
千万年了,这么虚弱不堪的情况屈指可数,上一次他这么虚弱的时候,是在何时?好像已经记不清了,也记不清当时是什么感觉了,似乎,是为了那么一个人?可是,那人是谁?他怎么不记得了?
可是,还没有等他静下心来,身体瞬间僵硬了起来,熟悉的恐惧席卷而来,四肢被突如其来的锁链所束缚,令人窒息的感觉传来。
有一只手顺着他的背脊一路摸索而来,他僵硬着身子不发一言。
他终于还是来了,他以为,他能躲过的。为什么……就不是放过他?
“我都知道了,你的本源被人带走了?是这样的吗?”耳边传来湿润的触感,那人贴着他的耳唇缓缓吐着气。
月尘安如玉的脸上岂止是用羞愤一词形容的出的,他紧咬下唇,依旧不发一言,那人见他不说话,也没了兴致,索性离开了他的耳唇,转而走到了他的面前。
紫色的长袍长长的拖曳在地上,衣袖上用金丝锦线绣着祥云,一朵朵金莲宛如实地绽放般布满了他整个衣襟,随着步伐在空中微微摇曳,他脚踏云靴,头戴紫金冠,发髻却是疏散着,给人一种放浪不羁的感觉。
他姿态闲散,就这么慵懒的转至月重桦的身前,眉如远山,五官俊美绝伦,眼角微微上挑,一双桃花眼多情却又无情。
“你应当知道,没了神珠,你便会彻底变成废人,你难道不怕吗?”他启唇冷笑。
月尘安眸子动了动,这才将视线转到了他的脸上,眉心不禁微微一蹙,“帝君大人费心了,我的事还用不着你来管。”
他变成如今的这副模样,拜谁所赐,应该不需要他说出来,他怕是比谁都心知肚明吧。
重离挑眉,低低的笑了起来,不自觉的伸出手来想去摸月尘安的脸,可惜,却落了个空,月尘安下意识的就侧过了脸。
“我只是可惜,你以前尚且反抗不了我,现如今,你怕是连对我举起手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嗤笑了几声,也不恼怒,缓缓收回了自己的手。
月尘安咬唇不语,重离继续道:“现在,我再给你一个机会,向我求饶,我便还你自由,还帮你续接你的经脉,你看如何?”
“不用你假好心,不过我这经脉千万年来已经习惯了。”月尘安不动声色的出口拒绝他。
重离眼里飞快闪过一丝阴霾,他一挥衣袖,直接一掌将月尘安推倒到了冰冷的寒床上,随即欺身而上。
“是吗?你在挑战我的耐心,你以为我不敢动你?”金色的眸子里满是愤怒,在月尘安看不见的地方,指节已经握得泛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