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景宣回来的时候,月尘安和邢堂远正说好,刚入正厅,空气里沉闷的气氛让夙景宣眉头一跳,直觉告诉他,这两人一定说了什么见不得的大事。
夙景宣视线扫过邢堂远,继而落回了月尘安的身上,脚步微抬,人已经踱步来到了月尘安的身后站好。
月尘安冷眼扫他一眼,用传音入密道:“可有什么发现?”
夙景宣撇撇嘴,“那大小姐就带着我在她们院里瞎转悠了,什么发现都没有,不过嘛,我倒是见到了一个可疑的下人,那人见我看他,就跑了,其次就没有了,怎么,你有打听到什么吗?”
月尘安垂眸,“回去再说。”
既然没有什么发现,那继续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了,月尘安起身,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继而看向邢堂远。
“战北将军,天色已晚,我还有事要办,先行离开了。”
邢堂远闻言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是,这么早,祭司大人就要走了吗?不如留下来吃个晚饭吧,我已经派人下去准备了,你看?”
月尘安紫眸一沉,眸底的寒霜冻得人心里发毛,他冷眼扫过邢堂远,随即薄唇里吐出了两个字,“不用。”
说罢,竟是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往门外走,夙景宣心里直想吹一声口哨,好家伙,竟然比他还嚣张,这算是向他学的吗?
邢堂远身形一僵,脸色有点难看,他尴尬的收回手,看到夙景宣还在,忙又笑笑道:“这位公子,不如,就你留下来吃个晚饭也行啊。”
夙景宣勾唇也回他一个笑容:“不用了,祭司大人在哪儿,我在哪儿。”
浑然忘了,当初他是怎么招惹上月琛的,也忘了,他被重华宫下追杀令的时候,是怎么被禁军追得只能找单寻芷寻求庇护的。
不过他自诩强大,只是怕麻烦罢了,现在单寻芷的事更加麻烦了,倒没有听他抱怨过。
两人一出将军府没多久,夙景宣便追上了月尘安,见他停在了一处小巷入口不动,直接上前一手搭上了他的肩,一手还不忘掐了他的腰一把。
“胡闹些什么,把手从我肩上挪开。”月尘安不耐烦的伸手将他的手从肩上拂开,如玉的脸上惊怒交加。
夙景宣悻悻然的收回手,双手抱胸,慢悠悠的转到了他的面前,见他脸色不对,正想调侃他两句的话就这么收了回去。
夙景宣不放心的问道:“你怎么了?”
“无妨。”月尘安推开他,脚步微动就要往前走去,但是下一秒,他的脸色就变得苍白了许多。
夙景宣心里咯噔一声,不是吧,这又要吐血了?
月尘安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这两天身体特别的反常,莫非是因为明月星珠离开了重华宫的原因,还是,跟神界来人有关?
他刚刚只是稍稍动了一点灵力,身体就已经支撑不住了,原本就才刚恢复一点点灵力,就这么半天的功夫,又变回灵力尽失了。
一丝血线缓缓自月尘安的嘴角流出,他抬袖想要擦去,谁知,手才刚抬起来,就被夙景宣一把给抓住了。
他惊愕的睁大眼,转头看向夙景宣,却见夙景宣冷着脸也在看着他。
“怎么?又吐血了?然后你想偷偷擦掉不让我知道?你自己的身体什么情况自己不知道吗?是不是就爱逞强了?”他目着脸说着说着,语气里就带上了一点无可奈何的埋怨了。
月尘安脸上有着惊怒,嘴里的腥甜还未褪去,他不想和夙景宣废话,只好别过了脸去,压低声音警告他:“不用你管,你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