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他?”金国皇帝颇为讶异,“朕还以为你就是随便玩玩。”
秦临轻笑,“一开始是随便玩玩,后来发现……这位段国皇子,实在是好玩得很。”
他来到段止观面前,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懒懒道:“遇见我之前,他还是个雏儿呢。模样标致也就罢了,还就喜欢玩刺激的,对他越狠,他反而叫得越骚……”
说着,他随意地瞟了一眼座上的皇帝,挑眉道:“我这几年玩了那么多男人女人,还没见过他这么好玩的,还是个段国皇子,多有意思啊。日后我回去了,把我的玩具扔在金国,那可舍不得。”
皇帝话音一冷:“倘若他在你面前,为段国求情呢?”
秦临唇角挑起一个玩味的笑,“玩物怎么知道求情?他是聪明人,不会说这么愚蠢的话。”
皇帝思索片刻,点点头,“真有那一日,朕会再找你谈。在此之前,你的人朕好好给你养着,你们也就再过几天舒坦日子吧。”
他看向一旁的李德,“之前对段国皇子多有简慢之处,以后不可如此了,明白么?”
李德连连点头。
段止观现在只想给秦临鼓掌,这样一说,既解释了之前他冲进火里去救自己,又不会让金国皇帝觉得他们要联合。
至于把自己说成是他的玩物……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关键时候,骚一点还是挺管用的。
一出门,秦临松了口气。他自己也紧张得要命,生怕对方不信他瞎掰。
他追上要走掉的段止观,靠他很近,低声道:“我刚才是说给人听的,你别……”
“我知道,我没当真。”段止观淡淡说着,要撇开他往前走。
秦临忙按住他的肩,“要不然,晚上还来我屋里住吧?我刚才说了那么多,今天晚上肯定很多人蹲我们门口。”
“你有话跟我说么?”段止观停住脚步。
嘴唇张了张,他只说出轻轻的一句:“没有。”
“前天才演过一场,不必如此频繁。谁要是蹲门口,你就自己叫给他们听吧。”话音没什么情绪,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在等秦临的答复,既然无话可说,那就不用搞好关系了。
然而晚上秦临还是来了,带着他刚刚收到的信。
信上说,秦段两国的第二次会盟非常成功,不仅开放了多个通商关口,还计划兴修水利、漕运等工程。
不过出兵还只是个想法,两国派了将领共同制定作战计划,能不能打、什么时候打却是没影的事。
这种消息秦临永远比段止观提前收到,他要拉上段止观去衔泥堂问问,袁妃和金晖在秦段会盟这事上持什么立场。
用过晚饭,秦临把信上的内容给那三人讲了一遍,金晖和金瑶一齐看向袁妃,她却只是闭着眼低头,静默不语。
等了很久,才来了句:“再等等吧。”
没想到听见这话,第一个急了的是金瑶,她站出来,不平道:“现在再不说,还要等到什么时候?非得等到哪天哪国和哪国打起来了,娘才肯把那些事告诉殿下吗?”
袁妃眼神冷了下来,盯着下头年仅十二岁的女儿,“你知道什么了?”
“也没什么,不过就是娘为什么要找段哥哥,找他来做了什么,日后打算做什么……”
“你怎么知道的?”
“到娘的书房转一圈,问问几个从小伺候娘的老嬷嬷,再和杨丞相的女儿聊聊天,自然什么都知道了。”
袁妃轻叹一声,“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也应该知道,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
段止观迷茫地看一眼身边的秦临,发现对方和自己一样迷茫。
金瑶干脆走到袁妃面前,高声道:“从一开始,这件事就不该瞒着殿下,他是否选择和我们一起都是他的自由。娘既然认了主人,自然一切听从主人的意思,不然,我们岂不是和杨丞相一样了么?!”
一片寂静。
段止观无奈道:“你们到底瞒了我什么,说吧。这样说一半留一半,我也没法好好给你们做事。”
袁妃闭了闭眼,然后看一眼秦临,直接就说:“还请秦国皇子回避。”
“他不用回避。”段止观实在受不了她每次说事情都把秦临赶出去。
“殿下现在愿意让他一起听,是基于你们二人是盟友。但我说完这件事,你们可能就不再是盟友了。所以,如果二位没什么其它的关系,还是回避一下吧。”
段止观心里一揪,其它的关系……
他没有说话,他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上次是秦临一句话没说就跑掉的,这次也应该他来说。
秦临浅浅一笑,“那我到外面等。”
初秋,寒风凛冽。
段止观觉得,回去应该把冬天的棉衣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