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青忙摆手道:“不不不,这怎么能行,我怎么能让您老给我当牛做马呢……呃,好吧,既然老伯您非要这么坚持,那我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老胡头抱臂斜睨着她,撇嘴道:“啧,说的好像小老儿我已经输了似得。”末了又补了一句:“就冲你这嚣张劲儿,这个赌小老儿我跟你打定了!”
郁青:“……”
是她表现的太无能了吗?还是老胡头他今天脑袋被门板夹了??
郁青一阵无语。
就在这时,巫九言端着碗黑乎乎的药汁出来了,边走边道:“你们是在打赌吗?我给你们做见证人吧。老伯,等下输了可不许不认账哦。”
老胡头道:“谁不认账谁是孙子!”
郁青:“……”
她又是一阵无语,扯了扯巫九言衣角,小声道:“阿九,我们这么欺负人不太好吧?。”
巫九言无辜道:“我们可没欺负他,是他自己非要这么坚持的嘛,能怎么办?”将手里端着的药碗往郁青跟前一送,道:“已经按照你的要求熬的只剩下半碗了,你看看可还行?”
郁青忙扔下胡老头不管了,接过碗闻了闻,双眼晶亮道:“嗯,还行!”当即端着药碗钻进了房里,没一会儿又从窗户里探出半颗脑袋,朝还在跟老胡头大眼瞪小眼对峙着的巫九言道:“阿九,你快过来帮我下。”
巫九言道:“好。”
当即也扔下老胡头不管了。
老胡头快要被这俩人气死了,有心想要跳脚大骂,可又怕打扰了坐在屋檐下听雪烤火的虞阿婆,气得他好一阵抓耳挠腮。
就在这时,忽听虞阿婆幽幽道:“小凡啊,师姐都跟你说过多少次啦,遇事要多动动脑子多动动脑子,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脑子这东西不用是要生锈的呀,你看,你现在脑子就生锈了吧?”
说完又是恨铁不成钢的重重一叹。
老胡头:“……”莫非花蜜并不是从花朵上采的、而是用药材炼出来的?!
他瞅了瞅依旧闭着眼睛烤火听雪的虞阿婆,又望了望郁青紧闭的房门,揪着胡须想了想,赶紧一跃跳上房顶,悄悄地将郁青房顶的瓦片移开了一条缝隙。
身手敏捷,眼神锐利,宛如抖落两翅风雪后破空而去的鲲鹏。
老胡头心说:“输了就要给人当牛做马呢,这么大的赌约,我得全程监督着,免得那俩小崽子使诈!”
房间内,郁青盘腿坐在床上,一团幽蓝色的灵火正在她两只白皙的小手上熊熊燃烧。火焰上方托着的,正是刚才巫九言端过来的那半碗黑药汁。
此时装药汁的碗已经碎成齑粉了,只剩下一团药汁凭空虚浮在半空中,那团药汁也在灵火的煎熬下,不断地缩小着体积。
直到最后缩成拳头般大小。
郁青这才回头对坐在她身后的巫九言道:“老四,我要开始做最后的提炼了,你加大灵力输送量。”
巫九言道:“好。”
起先老胡头还看的一脸不屑,心说:“哼,不过就是换种方式熬药而已,还以为俩崽子真能玩出花来哪。灵火怎么啦?灵火不也是火……呃!”
老胡头一张老脸忽然唰地白了,笑容僵滞在那张满是褶子的脸上,震惊在眼中以风的速度翻滚……他艰难地吞咽了下口水,仰望着空中纷纷扬扬飘落的雪花,幽幽道:“师姐说的对,脑子这东西,要是长时间不用的话,它真的会生锈哪。”
师姐她一定早就知道了,可是师姐她不告诉我,师姐她胳膊肘往外拐了……老胡头跳下房顶,揪着胡须望向还在烤火听雪的虞阿婆,幽怨的小眼神飘啊飘啊的……
直到郁青将一个瓷白色的小瓶子塞进他手里,那幽怨的小眼神这才换成惊喜,乐道:“小娘子,真不用我给你当牛做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