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絮般的雪花轻飘飘落在湖面上?,又很快化开。
远处覆了?厚厚一层雪白,在往前?,便是湛蓝的湖泊,有天鹅踩着?浮冰滑动?。
托宁湖周围永远不缺乏游客,他就是在那时候看到的许言溪。
一个亚洲女孩子,很年轻,看起来不到二十岁,裹着?羽绒服,散下的头发被风吹乱,站在不远处朝着?湖面发呆,有小朋友跑过来撞到了?她腿上?,大概是力道很大,连带着?她踉跄了?两步。
估计是对方没有道歉,她屈指弹了?下小朋友的脑袋瓜。
很蠢的样子。
他短促的嗤笑?了?声,只看了?一眼,并没有在意,很快收回了?目光,不紧不慢的走远。
再次见到她,就是陈川柏组织的那次聚餐了?。
那时候的他并不知道,当时在托宁湖旁,被他嘲笑?蠢的女孩,有朝一日,会成为他的心上?朱砂。
仿佛用刀刻在心头,给他欢喜的同时,又让他痛了?好些年。
听?到这句话?,许言溪表情有一瞬间凝滞,有些羞恼,张开牙齿咬在他下巴上?,语气带着?几分控诉:“你取笑?我。”
“是我的错。”
江以渐从善如流的认错,执起她的指尖,敛起眼睫虔诚的亲了?亲。
许言溪哼了?声,不依不饶的翻起旧账:“我当时跟你说话?,你都不理我。”
“我跟你要联系方式,你让我滚远点。”
好家伙,她一下子想起来很多往事,顿时委屈的不行。
江以渐:“……………”
他没有话?可以辩驳,因为这确实是曾经的他,会说出的话?。
可当时并没有人告诉他,看啊,这就是你丢失的那块肋骨,是你的命。
所以当他控制不住的看她,想她,在意她,一次次退让,打破底线时,他才恍然间发觉,好像有什么?地方变得不一样了?。
甚至有次,从梦中醒来,他难得怔愣,鬼使神差的叫出了?一个名字———“溪溪”。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纵然在内心拼命否认自己喜欢上?了?许言溪,在陈川柏邀请他去?看极光时,明明知晓她也会去?,却?还是疯魔似的答应了?。
帮她们拍照片,按下快门的那一刻,不断翻涌而?起劣根性攫取了?他的心智,他面不改色的撒了?谎。
那张唯一的照片,就被他带走,锁在了?抽屉里,一次都不敢看。
每看一次,都好像是在清清楚楚的提醒他,沦陷的彻底。
许言溪又说了?很多,他耐心的听?着?,偶尔认真的回复两句。
等到夜色渐深,她眼睛合上?又睁开,秀气的打了?个哈欠:“有些困了?。”
“睡吧,”江以渐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声线沾染了?夜色的温柔,又柔声唤了?她的名字:“溪溪。”
“嗯?”怀中的女孩无?意识的应道。
江以渐轻笑?,在她唇上?亲吻了?下:“晚安。”
半睡半醒间的许言溪翘起唇角,往他怀里蹭了?蹭,也同他道了?晚安。
*
翌日。
许言溪睡到七点钟就醒了?,还没有去?超市买食材,早餐只好又在外面解决。
点了?一份当地的skyr,跟普通的酸奶不同,skyr口感?绵密,里面搭配了?浓稠的蜜糖和果酱,饱腹感?很强,许言溪没有吃完,餐盘里还剩了?奶酪和水果,被她推给了?江以渐。
吃过早餐,又去?了?托宁湖。
和以往一样,湖面上?有很多鸭子和天鹅,风吹过来时,湖面轻微漾起了?涟漪。
许言溪出门时绑起了?头发,小麻花辫,为了?搭配衣服,还戴了?顶帽子。
“就在哪里,”许言溪指了?个方向,笑?弯了?眼睛:“那么?多人,我一眼就看到了?你。”
或许是早上?吃的蜜糖太甜,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也甜津津的,像裹了?蜂蜜似的,在心尖上?挠啊挠。
尽管知道有七成艺术加工和两成胡说八道,但江以渐依旧很是受用。
他足够了?解许言溪,自然知道她应该不是一眼就看到了?他,更多的是,看到了?她的灵感?。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他们已?经结婚,曾在这座城市做过的美梦,也尽数成了?真。
江以渐将她揽到怀里,伸手把她的帽子摘了?下来。
水天一色,许言溪握着?他的衣角,抬头撞进了?他深邃的眼眸。
舒缓柔和的风掠过湖面,清浅的吻紧跟着?落了?下来。
有很多时候,江以渐也在想,明明当时托宁湖那么?多人,怎么?就偏偏看到了?她呢。
就只是多看了?一眼而?已?,从此?便再也无?法?割舍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宝宝先不急啦,毕竟还在度蜜月/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