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他后悔了
——然而,事实却是。
锖兔什么都没说。
因为此时,他真的完全不知道现在到底该问些什么。
不是不知道怎么问。
而是不知道从哪个地方问起。
对方的话,太过刻意了。
师兄弟,真菰,地狱,花楼,神隐,神器,记忆,义勇,付丧神。
所有能提到的人,他几乎全部都说了一遍,言论滴水不漏。
整合起来简直就像是,为了把他骗到什么地方所以刻意说出的谎言一样。
因为太过严密,所以更像是骗人。
从认识的到不认识的,他一共有十几个师兄弟。
就连最晚离开的义勇,到现在也已经有五年多了。
那个鬼,从各种方面来看的确是义勇,而且他也想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但这不是他随便地去相信一个来路不明的“神明”的理由。
所以,
锖兔抬眼,面色变得平静,道:“夜斗君。”
“是从愿望中诞生的神明吗。”
“是!”
等待锖兔思考半天夜斗挺了挺胸脯,自豪地要说什么:“我夜斗神……”
锖兔却直接打断了他:“但我似乎从来没有向你许过任何关于想见到逝世的师兄弟的愿望。”
夜斗则是愣住,看着锖兔眨了眨眼睛。
锖兔:“瞬移去拿东西,妖怪也是做得到的。”
“我不杀你,你离开吧。”
锖兔说完就面色平静地转过了身。
腰间的日轮刀在他的动作下晃动留下了一个奇怪的弧度,像是在嘲笑夜斗一样。
前后总共没几秒钟,夜斗还保持着刚刚排胸脯的动作,呆呆地听着锖兔渐渐远去的脚步。
之后周围开始变得寂静无声,夜斗才缓过神,懊恼地挠了挠后脑勺:
“不想见到师兄弟……”
事情,好像朝着他没料到的方向发展了。
*
有了夜斗的突然出现,锖兔下山的步伐也坚定了不少。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渐渐亮起,明明只有很短的距离而已,锖兔硬生生走了半个夜晚。
等他走到山脚下时,原本紧闭的木屋前,一个人正背手站在那里。
锖兔顿住脚步。
“鳞泷师父……”
鳞泷先生看样子是等待了有一段时间了,听到他的声音后看了过来轻点头。
鳞泷:“回来了。”
之后锖兔便跟着鳞泷先生回了木屋——他曾经住了许多年的那个地方。
木屋基本没变什么,只是多了些老化的痕迹。
甚至是小时候他和义勇真菰打闹时摔坏了一个角的茶杯还在。
成长的痕迹也像这个茶杯一样,被摔坏了角,也再也回不到原样。
锖兔和鳞泷先生两人对坐在炉火前,粉发的少年认真地抬着头,让鳞泷左近次不禁想起了不久前从最终选拔上回来的炭治郎。
那次,也是这样的场景。
“是吗……”
鳞泷左近次同样在锖兔说完情况后轻喃。
“鬼舞辻无惨,失去了三名十二鬼月吗。”
百年来没有改变的战况,几天内消灭了三名十二鬼月。
这的确是……让人不庆幸都不行的喜报。
对面的锖兔没有说话。
旁边的火炉迸发着火星,鬼使神差的,鳞泷左近次忽地回忆起,不久前去定制箱子时,木匠提到了不久前锖兔也来过的事情。
“是那个鬼的帮忙吗。”
锖兔愣住抬起头:“鳞泷师父……”
但鳞泷左近次眼神却十分平静。
锖兔:“是。”
他重新低头,尽量让自己语气也变得平缓:“主公大人要我来找您,话里也是为了向您询问这件事。”
“那个鬼,与义勇长相一模一样……”
锖兔咬牙,还是说了出口:
“您觉得,死后的人鬼还会作为鬼复生吗?”
“失去生前所有的记忆,但却带着生前所有的习惯性格,甚至是衣物和祛灾狐面。”
锖兔:“就连刚刚,都有一个来路不明自称神明的人声称我错了,说他不是鬼而是义勇,甚至提到了真菰和师兄弟。”
“您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