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泠!!!”这已经不知道是他多少次,带着怒火地直呼郡主的名讳,每一次都能刷新他的忍耐底线,一把攥着她的手腕,往自己身前一拉,“你不要得寸进尺!”
赵泠疼得“嘶”了一声,眉眼间流露出痛色,谢明仪心里极痛快。
“你若现在求饶,还来得及。”
“你若现在放开我,也还来得及。”赵泠不知什么时候摸出一支发簪,往谢明仪喉咙上一抵,“放不放!”
谢明仪眼中玩味更重,这个郡主给他带来了太多意外,他突然有点想知道,如果他不放,赵泠是否有胆量刺下来。
于是假意要轻|薄她,温热的呼吸缓缓拂过她的面颊,似笑非笑道:“不放。”
赵泠寒着脸,毫不留情地一发簪刺了过去,谢明仪伸手攥住她的这只手腕,稍微用了点力气,发簪便落在了地上,抬脚踩过,慢慢碾压。
“你还真是蛇蝎心肠!恶妇!”
“过奖!”赵泠面色不改,即便两只手都被桎梏住,仍旧显得镇定自若,“不过我有件事必须要告诉你。”
“郡主请说,”谢明仪冷笑,“还有什么花招,今日一并使出来便是。”
赵泠平静道:“刚才那支发簪是太后赐给我母亲晋阳长公主的陪嫁礼。”
“什……什么?”
“你脚下踩着的发簪乃太后亲赐,自我母亲逝世后,每次入宫,我都会佩戴。”赵泠抬眼瞥他,“太后说,见这发簪便犹如见我母亲。”
谢明仪脚下一轻,突然踩不下去了,沉声道:“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
“不信便不信罢,”赵泠神色淡然得很,“从谢府出来,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顶多再有一柱香的时间,马车便行至中正门了。太后虽然年迈,但该记得的东西,绝不会忘。”
“比如?”
“比如我的母亲晋阳长公主。”
谢明仪气得眉头紧锁,将脚不动声色地拿开,沉声道:“为何早不说?你是故意的。”
赵泠面无表情地将发簪拿了起来,仔仔细细地端详片刻,才道:“上面嵌的是南海的红宝石,现在出现了裂缝。”
“……”谢明仪见那红宝石果真被踩出了一道细小的裂缝,脸色就更差了,“既是太后赏赐,怎可拿它当个暗器?”
“首辅大人此言差矣。”赵泠正色道:“太后赏赐这个,只不过是锦上添花,最希望的是所持之人,一生平安喜乐。若是命都没了,纵然是有金山银山,又有何用?”
谢明仪深感头疼,单手扶额:“你哪里来的这么多歪理?你到底想怎么样?”
赵泠未言,将发簪擦拭干净收好,并未再多说什么。不出半柱香的时间,果真行至了中正门。
若按规制,必须要下车,由宫人引路行至慈宁宫。谢明仪懒得陪同赵泠前去,索性就推辞有事同皇上商议,两人在玉华殿门口分道扬镳。
临走前还嘱咐隽娘好生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