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能行?若是被太子妃知道奴婢怠慢了公子,一定会打死奴婢的。”侍女索性往他身边一凑,抬手间故意露出半截腻白的腕子。
傅长枫惊于她的大胆,立马红着脸把头转了过去,一副非礼勿视的架势。
太子妃见状,心里暗暗松了口气,笑着道:“我早就说了,长枫是个好孩子,一向知理明事,家里管教严格,从未染过半分孟浪公子的作派。”
萧瑜捏着下巴,想了想,还是摇头道:“光是这样还是不够,我们家泠泠可是京城最美的姑娘,想要娶走她,没点真才实学怎么能行。”
太子妃道:“那这一时半会也试不出来,他学问是有的,你若不信,可以去国子监问一问。”
“我是指其他方面,”萧瑜拍了拍阿瑶的肩膀,促狭地笑道:“去试试他的武功。”
话音刚落,自阿瑶袖中立马窜出一样暗器,直接打在了傅长枫的腿上,他吃痛,当即摔了一跤。
太子妃大惊失色,根本顾不得再躲,连忙上前将人扶起,“长枫,你怎么样了?”
“没事,腿上突然一麻,然后就站不起来了。”
萧瑜掩着唇,咦了一声,嫌弃道:“原来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的。不会武功怎么能行?连阿瑶都打不过,以后要怎么保护泠泠。”
赵泠心道,这个世间能打得过阿瑶的人,满京城也寻不到几个,谢明仪倒打得过,可他从来只是避让,不肯伤了阿瑶一分一毫。
她觉得了无趣味,遂道:“人也看了,太子妃的好意我也心领了。表姐替我同她说一声,我累了,先带阿瑶回去了。”
“行,你回去吧,皇嫂这里有我顶着呢!”
待出了东宫,赵泠大松口气,还真怕太子妃强拉红线,阿瑶扯了扯她的衣袖,撒娇说想要去买糖人吃。
赵泠颇为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吩咐马夫从玄武街绕过去,阿瑶跳下马车,行至摊前买糖人,折身回来时,恰巧在街头同谢明仪迎面撞上。
他似乎有公务在身,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身簇新的朝服,腰间还配着鱼符,左右皆是一些官员,身后乌泱泱跟着不少侍卫。
阿瑶只顾着手里的糖人,误打误撞闯进了队伍前面,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左右的百姓纷纷倒抽口凉气,对着她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大胆!竟然敢阻拦首辅大人的去路!来人啊,把这贱民抓起来!”
“住手!”
谢明仪抬手,侧眸剜了先前说话的官员一眼,语气颇淡,“这位姑娘是元嘉郡主身边的亲信,陈大人近日操劳国事,眼睛也快熬瞎了不成?”
陈大人脸皮一哆嗦,早先就听闻元嘉郡主和首辅大人之间的荒唐事,见状,出于巴结,赶紧道:“原来是元嘉郡主身边的亲信,那就无怪乎此了。”
阿瑶根本听不懂旁人话里的嘲讽之意,可她就认得谢明仪,于是咬牙瞪他。谢明仪脸色极差,低声训斥道:“本官都说了,她是元嘉郡主身边的亲信,陈大人不论是非黑白就出口伤人,好大的官威,是不是连本官都不放在眼里?”
陈大人做梦都想不到,谢明仪方才根本不是在说反话,当即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谢明仪不再理他,见阿瑶手里还捏着两支糖人,猜想赵泠肯定就在附近,于是招来流火,压低声音吩咐了几句。
流火会意,抬步走至卖糖人的小商贩面前,随手抛了一锭银子,将摊子上所有的糖人全部都送给了阿瑶。
“大人说,这些都送给你吃,请你以后见面,不要总拿眼剜他,这么多人都看着呢,大人下不来台的。”
阿瑶却不肯要,抬腿踢了流火一脚,转身就走,流火无法,只好折身回去复命。
陈大人便笑道:“一个小小的婢女,怎有这么大的脸?首辅大人给她买东西,可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简直不识好歹。”
流光倒吸口凉气,连忙抬眸去望谢明仪。
“陈大人,你不说话,别人不会把你当哑巴。”谢明仪冷眼望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太子殿下吩咐的事,若是陈大人都能做好,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既如此,本官就先行一步。”
“哎,首辅大人,您可不能走啊。太子殿下若是问起,下官没法交差啊!”
“陈大人刚才能说会道,怎么就无法交差了?”谢明仪拽着马缰绳,直接调头,“你一个小小四品官员,能得太子殿下重用,可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如此推辞,当真是不识好歹。”
他把陈大人的话,逐一还了回去,当众打了陈大人的脸。目光四处逡巡,见阿瑶往南边行去,赶紧骑马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