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夏打断了他:“我是成夏。”
祁边戎顿了一下:“那时溆呢?把电话给他。”
“时溆不在,他今天去竞赛了,考场上手机要关机,你打他电话也打不通。”
电话那头的声音诡异地停了,成夏甚至有种他打算挂电话的感觉。
成夏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随便焦躁:“不是时溆你就不说了吗?什么时候了你还记得那点小矛盾,我真怀疑你碰上的是不是大麻烦!”
祁边戎闷闷地哦了一声,终于放开了讲出来。
一到危急时刻,祁边戎的废话就特别多,说了好半天才把事情说完。成夏大致总结一下,就是他和周少又出去浪,去了一个没听过的吧里,然后被人坑了,在酒里放了百粉,周少已经喝嗨了,幸好他来得晚,还没醉,看见周少的模样就没敢喝,当时就准备走,可他的卡措不及防被他爸冻结了,所以他们都被酒吧扣下来了。说到他爸把卡冻结时,祁边戎还很羞于出口,因为这件事真的被成夏说中了。
成夏:“……不是,你说清楚,你喝了那加料的酒没?!”
“没有,我看周少不对劲就没敢喝,”祁边戎强调:“酒吧经理直接带好几个保镖堵在门口不让我们走,说有人要叫我们……这个吧有问题!”最后添加道:“是那个带我们来这里的人,他肯定是故意坑我们的!”
成夏已经回到家自己的房间找到了徐子雅他们给自己塞零花钱的卡,他问:“你推理出来的吗?”
“对!”
成夏:我好怀疑这个结论是错的。
终于从床头抽屉里拿到了卡,成夏想到一件事:“你认识他吗?名字叫什么?”
祁边戎一脸懵逼:“我不认识他啊,是周少认识他。”
“……”那你还那么信誓旦旦就是他陷害你们。成夏继续问了他地点和酒吧名,然后飞快挂了电话,又飞快地拨通了110,把酒吧非法扣人和里面陷人戏毒的事给举报了,警方一听戏毒,就立马派了人要抓他们个现形。
成夏挂了电话,安心不少。
遇到这种事不报案难道要自个儿解决吗?
想想祁边戎说的一堆保镖,他又特地去储物间拿了一根棒球棍带在身上以防万一。
因为来不及临时通知陈叔来送他,他干脆就叫了出租。
窗外景物飞快略过,变得模糊,成夏盯着窗外看了好久也没平静下来——他竟然觉得有些小兴奋……
山上奔逃的那晚好像打开了什么小开关,让他一遇到类似的事就肾上腺素激增。成夏往后座一靠,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开始各种脑内可能发生的局面,然后是自己应该有的应对措施。如此,激动渐渐平复,他的思路也清晰起来。
然而很可惜,他并没有用上他的一系列脑补场景,因为他下出租以后发现楼下已经停了一辆警车。
不过这也是好事,因为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解决这件事,虽然他喜欢这种刺激的事,可还是很怕受伤的——每次受伤都是一次肉体折磨。
他到楼梯旁,发现因为楼下挺的警车,已经围了一些闲人看热闹,不过半天没动静也就散了不少人。成夏隔着包装袋把球棒紧握在手上,慢慢地走上楼。
祁边戎说的酒吧在二三楼,他没一会就到了,在门口却被警察拦下了。
那个警察年纪不大,口吻也温和些:“不要过来!这里警方办案。”
成夏很老实地停下了,瞄到了门口的场景,发现警方派的人手很多,那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于是顺着小警察的话下了楼。
很快就有警察押着一个个人下楼,包括一些长得特别肌肉爆棚,看着就像保镖的人。成夏正在一连串的人里找着祁边戎,完全没注意到有好几个人神色相当紧张,被警察押着走却目露凶光。他们没有对过眼神,却几乎在同一时间反抗警方,等成夏注意到的时候,那几个人已经近在眼前!
那几个人才离开警方的桎梏,就向汇聚的人群冲过去,他们都抓着身体较弱的老人、妇女和小孩下手,正好看见成夏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又怎么会放过,其中一个大汉就伸手朝他抓了过来。
成夏手里一直紧握着棒球棍,看见那人狰狞着面庞突然接近,几乎是下意识地甩出了一棍子,嘭地一声砸到他的手上。
祁边戎正好从楼上被警察带下来,就被如此暴力的一幕刷屏了……他甚至怀疑自己刚刚听到了“咔嚓”的一声,是骨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