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霏开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起养成了自然醒的好习惯,但是她知道如果在清水湾的话,她的生物钟让她自然醒,肯定只是为了一睁眼便看见齐天朗的帅脸。
她醒了。她没看见齐天朗的帅脸。怎么回事?
林霏开一惊而起——昨晚的留宿和之前的留宿略有不同。她没有失忆。
她弯腰看见了床下的齐天朗,他正在酣睡,帅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原来人睡着了也是会笑的,林霏开也笑了。趴在床沿上,长头发扫到他的胸膛,他挠了两下,翻个身继续睡。
哈哈,有趣。
她用被子的一角继续骚扰他的脸,他伸手拂开,她不甘心,接着来。他突然醒了,小鹿一样亮晶晶的眼睛瞪着她。
林霏开钻到被子里,哼哼哼地笑。齐天朗也不示弱,硬生生地在已经被林霏开霸占的地盘中打出天下,两人简直要把被子撕成片片了。
“饶命饶命啊。”她大叫,她最怕被呵痒痒。
“还敢捉弄我吗?”他上下其手。
“不敢了不敢了,齐先生。”她从被子里钻出来,再待下去,她觉得自己都要窒息了。
两人面对面,你望着我,我望着你。
“喂,你的脸怎么红红的啊,你害羞啊。”她先发制人。
“应该害羞的是你吧。”他狡黠地接招,捏捏她的脸。
“我有什么好害羞的,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
“昨晚是谁把我踹到床下去的?”
林霏开望天,沉思。好吧,她承认这段她不记得了。
“睡着了也不老实,把我踹下去两次,腰都断了我。真霸道。”他一边说,一边顺势揉自己的腰。
“快给我看看。”她说着就伸头看他的腰,他干脆翻过来,让她彻底看个够。
他的腰上倒是看不出来有什么,毕竟地板上铺的是地毯,不是石头。但是,他的背上是什么。好几道抓痕,血红血红的。她冷汗直冒。这都是谁干的啊?一定不是她。
林霏开心里这样想,嘴里就直说出来了。“不是我。”
齐天朗一咕噜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昨天晚上和我翻云覆雨的难道另有其人,林小姐。”
林霏开伸手捂住眼睛,她不敢看他了。她刚刚觉得自己浑身酸痛,还想要取笑他几句,想不到自己也不是省油的灯。
齐天朗毫不客气地拉下她的手,逼她和他对视。“怎么,敢做不敢认啊?”
“切,我有什么不敢认,放马过来。”
齐天朗一下子就笑了,说:“这回是打算拿冰牛奶给我敷还是拿热鸡蛋给我敷啊?”
他指的是两人刚认识那会子的事情。她把他的脸打肿了,又拿热鸡蛋给他敷,后来才想起来,二十四小时内不能用热敷,应该用冷敷才会消肿。
她也不明白自己昨晚怎么和猛虎下山似的。天啦,这个成语真的不适合形容她这位弱柳扶风的娇羞女子啊。
她真没脸见人了。
“要不我给你用冰敷吧,我又不是故意的。”她的脸上热热的,卧室里打了空调也没用。
“家里没有冰袋。”
“那冰牛奶呢?”
“没有。”
“那······”
“冰牛奶,冰羊奶,冰一切都没有。”他无耻地说。
“那我出去买。”
“我不需要冰敷,我需要热敷。”他让她见识到什么叫作比无耻更无耻。“宝贝儿,你好软,再让我抱抱,让我敷一敷。”
滚开滚开!大色狼齐天朗,离我远一点,别碰我,别碰我,啊啊啊。
两人在被子里扭成一团,林霏开终不敌齐天朗力气大。
折腾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好在今天是星期天,不用上班。要不然——林霏开才不想为了这种事而矿工,太没皮没脸了吧。
她想穿衣服,可是衣服在客厅。林霏开忽然理解自己昨晚为什么睡着了也能把齐天朗踢下去了,因为现在她还想这么做。
她踢了他两脚,命令他去给她拿衣服,都是他干的好事啊,敢作敢当啊。
他收到命令,麻利地溜下床,不忘捡起地上的牛仔裤先穿上。
好吧,好吧,齐先生谢谢你如此注意仪容,没有光着身体到处乱跑。
林霏开拥着被子坐在床上,把自己裹成蚕茧。她也不明白,和尤行健在一起的时候,她严防死守那么多年,始终未被攻破领土,怎么换成了齐天朗,这才几个月,她就溃不成军城池易了呢主。
强中自有强中手,怪只怪自己定力太差,唉,定力太差。
齐天朗把林霏开的衣服扔她头上。“昨晚的衣服太脏了,这是从衣柜里拿的干净的,你穿上,我们一会出去吃早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