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一吹,草地上依次架起的雪白床单,随同飘扬像是白云,又像雪,而有一人却隐于其中。
李太白轻拍了拍晾晒的床单。
今早不知马肯大宅内发生了什么事竟让大家一脸紧张又谨慎。众人忙碌中,而她也寻不到人解答,继续做着原来分配的工作。
二月没有囚禁于副楼,那她在哪?
明明人就在马肯大宅之内,却不知藏在哪。李太白思量:会不会是我看漏了什么?错过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在她沉思之际,有人靠近。
李太白一抬头,只见一名金发如碧眼的男人,带笑看她。
她有些吃惊。
惊于这名男子的相貌。若此世间有王子,那么眼前金发碧眸的男人就如同童话中的王子,无比耀眼。
像王子的男人逼近。
他探出大手,轻轻托起女仆光洁的下巴。“哎啦啦,我们又见面了,小可爱!”
此言一出。
李太白认出他是昨夜在温泉碰见的无礼之人。哼!空有一副好皮相,竟是个不折不扣的色痞。
她大眼一眯,不客气地一拍,拍掉那只无礼的大手。退开一步,与他保持距离。“这位先生,请你自重。”
她是女仆,又不是妓。
想摸就摸,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那男人看着被甩开的手板,不怒反笑。“小可爱你不知道我是谁吗?”在马肯大宅敢公然反抗他的女人,她是头一人。
哎啦啦,真是有趣极了!
李太白淡定地反问:“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在揍敌客家几日,她受了极高压的折磨,转而面对眼前的男人,只觉得又色又下流。
可怕算不上,倒是有些恶心。
论变态,哪及得上伊路米大爷一根手指头呀!哼!
男人微眯眼眸,脸上因兴奋而肌肉抽搐,完美高贵的脸容开始扭曲,染上阴鸷。他按住鼓动的心脏,收敛情绪。
这女人,他喜欢。
只要是他喜欢的,一定要得到。
他弯身凑近,故意放慢语调说:“我是威廉斯·马肯。”
疯马……斯?!
传闻疯马斯虽未婚,却有五名私生子女,高龄四十有二的色老头。怎会是眼前长相如王子的中年魅力男?
眼前的男人不过年约三十来岁,相貌英俊。如果他真是疯马斯,只能说他保养周到,令人摸不清真实年龄。
而“好色”却如传闻中无异,他对年轻女性的狂热不减,有一股令人惊恐的执著。
要知道色字头上一把刀呀。
李太白身为医者,人体的奥秘知之甚详,色字头上何止是一把刀,简直是五脏六腑如在活火山口,一个不留神,便烧剩一把灰。
疯马斯眼下浮肿,怕肾腑已虚耗得差不多了吧!
“哦!原来是马肯老爷。”李太白不闪不躲,瞳光灼灼,就如一块稀世珍宝般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疯马斯动容地抚上她白嫩的脸颊,忍不住想试一试这块宝物的滋味。
李太白不动,待他凑近。
看着他眼白发浑,诊定是纵欲所致。她甚至想起自己曾为同类型的病人调配的秘方,只是用在疯马斯身上着实有些可惜。
那人的唇几欲覆上——
李太白倏地一个弯身闪过,身子一移,借着飘扬的床单遁去无影。
疯马斯嘟起嘴唇却只能吻了吻空气。
“哈哈哈……”
唇舌如蛇,他舔了舔唇,意犹未尽。他想:有趣,好有趣呀!这个女人竟让人有狩猎的冲动,勾起了他多年不曾浮现的冲动。
眼前挂满洁白的床单,而美女不知所踪,疯马斯也不急着追捕。入他的马肯大宅,难道还怕她逃走!
他扬声唤:“拉维亚!”
拉维亚前来,却不见女仆薇薇不禁有些疑惑。难道是马肯没有看上薇薇?要不然,不可能这快就结束呀?
“那个该死的小猴子还不愿意替我工作?”
拉维亚一怔,忙回道:“……请老爷再给些时间。我会说服她的。”
“哼!”
疯马斯冷哼一声,拂开床单往屋内走。“拉维亚你最近的办事效率越来越差了,对付一个小孩子竟浪费了一周时间。真没用,我现在就去会一会她,瞧她到底有啥厉害之处。”
拉维亚没有作声,紧跟其后。
晾晒床单的草地上又恢复了宁静。
而当李太白一转身,却见床单内站着某人,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带离疯马斯的身边,直到无人的墙角。
前方是一片雪白的床单,后面是一堵砖墙,无路可退,却也是最佳的隐藏之所。既无摄像头,也无人窥见。
疯马斯刺耳的笑声响起。
伊路米将李太白困于墙与胸膛中间,质问:“你什么时候见过疯马斯?”他可不曾听漏那句:哎啦啦,我们又见面了,小可爱!
小白就是小白。
才不是疯马斯的小可爱呢!
李太白说:“昨夜我去泡温泉在后山碰见。但没有瞧见他的脸,那时还不知他就是疯马斯。”
泡温泉碰见?!
伊路米一想到那绮丽的画面,竟生出一些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