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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可盐可甜周向晚(1 / 2)


周向晚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的丝绸睡袍,松卷的白?金长发?垂在肩头,散发?着刚刚起床不是很想动的慵懒劲儿。

他见到早餐,眼睛一亮,充满幸福感?地哇了一声,坐在桌子上,先拿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发?到ins上,这很明显是双人早餐,引发?了来自全球各地的狐朋狗友广泛的八卦,周向晚怀着某种隐秘的小?心思,没打算回?,刚要放下?手机,冒出了一句消息提醒。

——弗拉基米尔·安德列耶维奇·别雷夫:“Явернулся,чтобыпосмотреть。”(带回?来让我看?看?。)

那是周向晚的外祖父,别雷夫,老爷子一出生就是古巴导弹危机,从美?苏冷战到苏联解体,摸过斯大?林的枪,看?赫鲁晓夫种过玉米和土豆,被流放到西伯利亚回?来,在戈尔巴乔夫的时代眼泪冲刷下?毅然崛起,是个越挫越勇,彻头彻尾的霸道寡头,反正上辈子周向晚死的时候,他还活得好好的,用一句话可以完美?地形容出这位寡头的难搞程度——连哈哈老远看?见别雷夫都绕着走?,是个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

周向晚考虑到吴凉实在是太怕冷了,想等夏天的时候再带他回?去,但是过年还是要回?去看?看?他外祖夫的,吴凉身?边最大?的威胁就是杜枫,杜枫一除,周向晚心里舒服了不少?,也不应该这么黏着吴凉了。

周向晚趴在桌子上等了一会儿,还不见吴凉下?来,肚子饿得咕咕叫。他的教养不允许他比做饭的人先吃饭,又噔噔跑上楼,吴凉已经从厕所里出来了,听见声音,连忙穿上了外套,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吴凉,”周向晚走?进来,在吴凉身?后蹦来蹦去,“我明天要回?俄罗斯看?我祖父。你跟我一起去吗?”

吴凉手指一顿,莫名其妙的,脑子里突然浮现了一副战火纷飞,冰天雪地,灰熊大?战坦克的糟糕景象——俄罗斯冬天把拿破仑的军队冻掉了一半!

吴凉沙哑道:“我要去广州。你一路平安。”

周向晚抬手,掌心捂住吴凉额头,关?切道:“声音哑哑的,又感?冒了吗?”

吴凉不自在地躲过周向晚的手,握紧了拳头,道:“我没事。”

周向晚的手尴尬地停在空气?中,他抿了抿嘴,道:“你有事。就是不告诉我。”

周向晚多年心理学不是白?学的,他能看?出吴凉不对劲,但他的水平确实是只?有给学校捐了一栋实验室才勉强毕业的悲惨水准,他不明白?为什么吴凉会突然这么抵触他,也不知道怎么办。

吴凉勉强笑了笑,怕周向晚生气?,从口袋里扣扣索索地掏出一颗糖,讨好道:“只?是起床气?。我们去吃饭,好不好?”

“你少?转移话题。”周向晚看?了一眼,荔枝味的,味道还可以,接过含进嘴里,像袋鼠一样张开双臂抱住吴凉拱了拱,道:“我不信。你告诉我,你不说我不让你走?!”

感?受到周向晚重量的瞬间,吴凉的记忆又开始闪回?,恶心的感?觉像潮水一样在心中翻涌,他用力推开周向晚,又跑到厕所干呕,他呕了几声,怕自己的行为伤害到周向晚,小?声道:“我,呕,没事……呕……不是因为你……”

周向晚站在门口,他想起来吴凉昨天晚上还很正常,是一名脑壳刚硬的开心铁男子,他的反常是从早上起来才开始的,茫然道:“你早上吃了什么,食物中毒了?”

吴凉摇了摇头,推周向晚出去,用力关?上门,道:“你出去……别看?……”

周向晚百思不得其解,只?好默默地蹲在地上翻起垃圾桶,他判断吴凉一定是吃坏肚子了,很明显这就是食物中毒的前兆。翻了厨房的垃圾桶,没有发?现坏的食物,又翻了客厅的,没发?现异常,最后翻到书房的垃圾桶,看?见了一本被撕烂的本子,周向晚呆愣片刻,突然明白?了吴凉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周向晚呼吸登时急促起来,他冲到厕所门前用拳头咣咣敲门,“吴凉,你他妈给我出来!出来!”

玻璃门紧锁,厕所里水声哗哗,周向晚气?急,“你洗澡!你洗什么澡?洗几个小?时了,洁癖也要有个底线!”

周向晚一脚踹开厕所门,里面水汽弥漫,吴凉裹着浴巾惊恐欲绝地瞪着他,“你……你又拆我门。”

“也不差这一扇门!”周向晚见吴凉露在外面的皮肤全变成了红粉色,气?得耳朵直打鸣,大?步跨进浴室,一把抱起吴凉,将他压在黑色大?理石台面上。

吴凉跪在洗手台上,他的面前是一面湿润清晰到极致的银镜,周向晚站在他身?后,披头散发?的,气?得胸肌起伏,眼睛眨也不眨地瞪着吴凉,声音带着痛苦的隐忍又带着滔天的怒气?:“嫌脏,想洗?你洗的干净吗?”

“睁眼,你看?看?你现在这幅样子,真的很难看?。”

水珠像水晶一样凝结在吴凉鸦羽似的睫毛上,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吴凉垂着睫毛,神智恍恍惚惚的,他听不清周向晚在说什么,记忆的闸门一旦失控,无数信息就像海啸,他的判断力就像是一座残败的,孤绝的岛屿,被/冲/击的七零八落。

这在周向晚看?来,就是吴凉懒得理他,掐着吴凉下?巴强迫他看?镜子,“你觉得镜子里的人脏是不是?我告诉你,他就是你。”

周向晚望着镜子里的吴凉,他的心里涌上一股冲动,那股冲动无法克制,他只?能恶狠狠地道:“你就是脏。”他凑近吴凉的脖颈,着了魔似的又低声重复了一遍:“你就是脏。”

周向晚掐着吴凉脖子,低头狠狠咬上了他的嘴唇。

那是一个荔枝味的,漫长而凶狠的吻。

吴凉口腔里的空气?被疯狂地掠夺,几乎喘不上气?来,就像周向晚这个人,从来不问他的意见,抱着狗大?大?咧咧地闯入他的生活,住进他的房子,跳上他的床,吻上他的唇,带走?他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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