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大学英语课沈软迟到了,被锁在门外面进不去。
英语老师这次算无遗漏,前门后门都给锁上了,窗户也关得严严严实,一副连只苍蝇都不打算放进去的架势。
沈软很憋屈,本来她可以不迟到的,谁想到去教室的路上看了一眼手机,她整个人就呆住了——她特么的竟然通过了组织部的面试。
她当即拨了电话过去,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后,她生无可恋的看了会天。
她还没把天空的辽阔尽收眼底,上课铃声就响了。
……
沈软靠在教室外面的墙上,耳边还残留着组织部同事的余音:今晚新成员第一次部门例会,不要迟到哦哦哦……
站了一会儿,没等到其他迟到的难兄难弟。
沈软将书包的肩带往上提了提,往电梯口走去。
她让周青青偷偷打开后门,结果那胆小如鼠的,让她等课间有人出去上厕所的时候溜进去。
那时候都点完名了,溜进去有个鬼用啊。
她刚走到闻天楼门口,迎面就遇到了陆明寒。
她愣了一下,立刻加快速度往外走。
妈的,这一早上都什么鬼运气。
“哎?这不是沈软小……不,沈路洲的软姐姐吗?你竟然明目张胆的翘课?”陆明寒揶揄道。
“你一个迟到的人有什么脸面说我这个翘课的人,明明半斤对八两。”沈软冷声回道。
她现在整个人很暴躁很愤怒,不想再装什么尊敬师长的好宝宝。
陆明寒有点无辜,“我没有迟到哟。今天早上大雾堵车特别严重,我们生理老师还在赶来的路上呢。”
沈软低声讷讷的说:“哦。”
“看起来你今天心情不好啊,这样吧,我有个好主意。”
……
陆明寒所谓的好主意就是把她忽悠到他们班,跟他们一起上生理课。
沈路洲只给陆明寒留了一个座,沈软便被陆明寒安排在了那个位置上。
坐下后,她的表情微微扭曲。
刚刚她的脑子是罢工了吗?
她怎么就被忽悠进了电梯,上了四楼,进了这个教室?
最重要的是这么快就见到了她亲爱的部长大人。
她好像更加生气了呢。
沈路洲正在认真地看书,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个灰色金属框架的眼镜,衬得皮肤雪白到近乎透明。眼镜后面的睫毛不时的微微颤动,柔软而动人,墨色的瞳孔里倒映着书上的字迹。
沈软躁动不安的内心莫名平静下来,她伸出手挡住了他的视线。
见他望过来,她眨着星星眼,“好巧。”
沈路洲移开目光,瞥了一眼教室前面。
“你早上没有课?”
沈软捧着脸,“有啊,我被老师赶出来了,她说我长得比她漂亮,放教室里太碍眼。”
他拍了拍她的头,声音沉冷,“你最好祈祷自己不要挂科。”
“我要是挂科都得怪你!你不好好管管你们组织部!我竟然过了面试?你们部门的人是瞎了……”见他目光不善,沈软改口:“求求部长大人把我踢出去吧。”
“解剖楼和组织部二选一。”
“嗯?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沈软捂着嘴,满脸不可置信,难道今天的太阳是从西边升起来的,她没注意?
想了想,外面雾还没散呢,太阳什么太阳。
沈路洲还没说话,他们班的生理老师匆匆走进来,“不好意思,路上堵车,现在开始上课。”
沈软震惊之余,冷静拿出自己的大学英语书,佯装听讲。
余光一直认真地看着沈路洲的侧脸。
她感觉他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但具体是哪里又说不上来。
非要形容的话,那就是好像比以前更……成熟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她低声问:“你没骗我吧?”
他的目光有些复杂,像一张扑朔迷离的网困住她,“周六你妈和我说的你在门外也听到了,我后面的事情会越来越多,我不想再逼你做不想做的事情了。”
“那我可以都不选嘛?我既不想进组织部,也不想去解剖楼。”
“不行,你太闲我心里会过意不去的。”沈路洲轻笑,笑意并未抵达眼底。
“那我选组织部吧。”还可以打酱油。
“嗯。”
“那你会读研读博吗?”
沈软认真地算了算,她转了专业之后,从五年制变为四年制,她应该是和沈路洲一起本科毕业。
他要继续读下去的话,还需要6年,她一定比他先结婚,可以让他免费给她做伴郎。
“不该你关心的少关心。”沈路洲拿笔帽点了点她的额头,脸上的笑容有些牵强。
沈软正要语重心长的给他讲大道理,铃声又响了。
行吧,这铃声就是喜欢跟她作对,她已经知道了。
第二大节课是高数,她走到101看见周青青,发现她今天占了第三排。
沈软很无语,问她:“你占这么靠前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