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软撇了撇嘴,好什么好,没见过跳舞的么。
她移开视线,看到周青青穿着礼仪小姐的服装正在练习送花、递奖杯。
她刚想走过去,舞台的灯光忽然暗了下来。
沈软抬头往舞台中间望过去,一束聚光灯不偏不倚照亮了沈路洲和他面前的钢琴。
沈路洲眼睛专注的看着乐谱,修长灵活的手指在黑白键上反复跳跃。
他今日穿了一件白色的薄外套和一条黑色长裤,在灯光的渲染下,整个人显得清冷高贵不可攀。
徘徊在沈软记忆里的琴声很多,她早已记不清有哪些了,但是唯独这首曲子,沈软很熟悉很熟悉。
这是她弹了三年的曲子——《梦中的婚礼》。
这首难度为4级的曲子,她弹了那么久却依旧弹得一般般。
一首曲子弹完了,灯光重新亮起,沈软看到站在钢琴旁边的姜媛。
她的脸上带着最灿烂的笑容,眸子里点着最亮的光,专注的看着沈路洲。
仿佛还沉醉在琴声里一样。
沈软不想再看下去,转过身往出口走,刚回身就和匆匆端着东西走过来的礼仪小姐撞上了。
礼仪小姐手上端的是刚倒的热水,两人这么一撞,部分热水直接洒在两人身上了。
场内的人听到两声痛呼,同时往出口这边看过来。
礼仪小姐痛呼完毕之后甩着自己被烫到的胳膊:“烫死我了!”
她看了看沈软,眉头紧皱:“你是不是有病啊,没事挡在路中间干嘛!”
沈软的上衣胸前湿了一大块,她刚感觉到皮肤上传来的烟熏火燎的痛感,就听到别人毫无道理的指责了她。
胸下面的肌肤火辣辣的疼,她现在不想跟别人吵架,闭着眼睛就要站起来。
周青青和其他工作人员赶过来,连忙扶起两人。
周青青发现是沈软,惊诧,“软软,你怎么来了?”
沈软还没来得及说话,人就被抱了起来。
此刻她终于有了说话的兴致,“呐,高贵冷艳的路洲美人,在下的腿并没有被伤到。”
紧接着她伸出双臂,缠绕住沈路洲的脖颈,她把头埋在沈路洲的怀里,委屈巴巴,“但是我好疼。”
沈路洲的脸色本来就不好,沈软说完之后,又黑了几度。
他阴沉幽邃的眸子里寒星四射,所有的情绪都汇聚成暴风雨凝结在他的瞳孔上,呼之欲出却无处发泄。
沈软见沈路洲不理她,注意力一下从疼痛转移开,“你心情不好啊?”
还是没回她。
“小白菜呀地里黄呀,沈路洲呀脾气差呀。”
沈路洲垂眸瞥了沈软一眼,“我脾气要是不好,你早被我打死了。”
沈软:“……”
熟悉的医务室,熟悉的布局,熟悉的……床?
沈软从床上蹦跶起来,“我就是烫伤,我躺着等着植皮啊。”
沈路洲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安分一点。
沈软就听外面有人进来,嘴里絮絮叨叨:“晚上值班都不安生,这一天到晚咋这么多事呢。”
女校医面色不善的给沈软看过以后,给她开了一剂药,让她拿回去涂。
全程没有跟沈软说半个字,对着沈路洲倒是蛮和颜悦色的,“烫伤面积较小,不严重,好好擦药,不会留疤的。”
回去的时候,喜怒无常的沈路洲又面色铁青了。
沈软怂的跟只刚孵出来的小鸡似的,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
走了一段距离,沈软停下,指着前面的人喊:“沈路洲,是好汉就给我站住!”
沈软停在原地等他回头找她,结果对方冷漠无情的越走越远。
沈软刚想跑上前去,手机铃声就响了。
来电显示——周青青。
“软软,你没事吧?”
“没事啊。”
“沈师兄刚刚的脸色好吓人……软软,你有没有想过沈师兄喜欢的人就是你呢?”
沈软被口水呛了一下,咳了半天,才回道:“不可能,沈路洲其人,要是喜欢我的话八百年前就下手了。他想得到的东西无论用什么方式,他都会拼尽全力得到的。例如小时候我画画比他好,他为了超过我,特地偷了我的画挂在他房间的墙上,每天都要临摹一遍。”
周青青:“……”
沈软这个二货没救了。
喜欢别人不自知就算了,别人喜欢她也不知道。
算了算了管他呢。
爱在一起在一起,不在一起也等于在一起了。
她还是和新传院的小哥哥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