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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小月亮(2 / 2)


他说:“你不擅长撒谎。”

“……”

江倚月按下车窗,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雪,凉风裹挟着细雪打在脸上。

她整个人都清醒了几分。

霍辞眉心微皱,关上车窗,将暖气调高了些。

“倒春寒。”

“我不冷的。”她扯唇,朝他笑。

车内又安静了几秒。

霍辞开口,“很在意?”

江倚月抬眸,“什么?”

“相亲。”

“没有啊,”她牵起嘴角,“说白了,相亲只不过是认识女孩子的途径之一罢了。”

阿姨是好意,霍辞哥哥,也的确到了大多数人眼中的适婚年龄。

她全都明白。

安静了片刻,江倚月见他没有要说话的意思,补充了句,“而且,通过相亲找到真爱的大有人在,哥哥也许能成为其中之一呢。”

话音未落,她低垂着眼睫,手指紧紧捏着裙纱,指腹被她磨出一片红。

霍辞侧首看她,嗓音微颤,“你真这么想?”

江倚月点头,“嗯。”

他那双桃花眼里的缱绻之意消散殆尽,声音无波无澜:“好。”

不到半小时,黑色魅影驶入地下车库。

待车子停稳,江倚月伸手去推车门。

霍辞冷淡出声,“别动。”

江倚月动作顿住,“怎么了?”

“外面冷。”

他径直下了车,拿起后座上那件黑色长款外套,绕了半圈,来到副驾驶旁。

霍辞打开车门,为她披上外套。

江倚月注意到,他并未将车门开太大,只留出了足够为她披衣服的缝隙。

她抬腿,从副驾驶上下来,“哥哥,谢谢你送我回来。”

还有,谢谢你的衣服。

“我不喜欢听你说谢谢。”

黑色长款风衣沾染上了他的气息,清冽好闻的薄荷香气。

她扯了下外套衣领,微微低头,忍不住嗅了嗅。

恰巧,霍辞在这时回头。

江倚月慌了神,轻咳了声作为掩饰,放下衣领问:“怎么了?”

她刚才的动作,像个变态。

如果被他发现就糟糕了。

霍辞眉眼染上几分笑意,淡声询问:“还想让我背?”

江倚月摇头,加快脚步往前走,“没有没有,我自己走就可以了。”

霍辞盯着她的身影看了几秒,桃花眼尾藏匿着清浅笑意。

这小孩儿,那么喜欢他这件外套?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电梯门闭合,江倚月按下数字“7”。

“哥哥,你今晚还回去吗?”

察觉到这句话很容易被误解,她试图补救,“我的意思是,现在下雪了,外面很冷,如果你不想回去的话,可以在我这里住一晚,我租的公寓有客房的。”

“而且,现在时间也很晚了。”

来回折腾的话,他的睡眠时间会不足的。

霍辞掀了掀眼皮,声音温淡,“你想我回去吗?”

江倚月没想到他会这么问,静了一秒才回答,“这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是哥哥你愿不愿意留下。”

“如果你愿意,我就把客房收拾好,很快的。”

霍辞:“嗯。”

“嗯是什么意思,哥哥,你同意了?”江倚月的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欣喜雀跃。

电梯门开了。

霍辞抬脚出去,侧首看她一眼,嗓音清隽,“客房不用你收拾。”

江倚月:“为什么?”

“我自己来。”

江倚月抿了下唇,眼底泛起笑意。

她打开门,两人一起进去。

“哥哥,我这里没有男士拖鞋,要不我去楼下给你买一双?”

“不用。”

“可是……”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话没出口就被霍辞截了胡,“没关系。”

公寓暖气还未断,客厅温度大概二十三度左右。

霍辞脱下深黑色西装外套,轻车熟路地将其挂在玄关处,而后朝正在脱他长款外套的江倚月伸出手臂,“过来。”

江倚月脱衣服的动作停住,又反过来将外套披好,朝他走过去,“怎么了?”

霍辞:“帮我挽一下。”

江倚月迟疑了一瞬。

他垂首看她,嗓音低冷:“不愿意?”

“没有。”江倚月回答。

像是为了证明她的答案出于真心,她没再多说,直接伸手将他的衬衫袖扣解开,又将其挽起。

做这些的时候,她的手指触碰到了他的手腕,激起一阵小小的战栗。

这战栗不曾流露在外,反倒长存于心。

他手腕白皙,腕上青筋亦能看得清清楚楚。

江倚月开口:“好了。”

霍辞低笑了下,朝厨房走去。

她不解,“你去那里做什么?”

他转头道,“给你煮醒酒汤。”

江倚月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几秒,而后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指。

她的指尖上,还残存着他手腕的余温。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之后,江倚月眉心轻蹙。

——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若是她的想法被哥哥知晓,他一定会觉得她不正常吧。

江倚月抬手重重揉了两下太阳穴,将外套脱掉,挂到玄关处的收纳架上。

她换上软软的藕粉色拖鞋,走进卧室脱掉长裙,换了身橘黄色的家居服。

一袭黑色长发被她随手绾了起来,束了个简简单单的马尾。

换完衣服后,江倚月从卧室里出来,径直朝那只金渐层短毛猫跑过去,边跑边喊:“香香,姐姐来啦。”

香香,这只金渐层猫的名字。

江倚月把香香抱在怀里,轻轻rua了几下。

她歪着脑袋,抚了抚香香的头,“真可爱。”

话音未落,那边。

霍辞盛出一碗醒酒汤放到桌上,“小月亮,过来喝汤。”

“来了。”江倚月抱着香香走过去。

霍辞双手按在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和她怀里那只金渐层,悠悠开口:“你今晚喝了酒。”

江倚月:“……”

果然是生气了么。

那他怎么还给她做醒酒汤?

莫非,他这是在身体力行地告诉她什么叫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霍辞伸出手,摸了下金渐层的耳朵,低声道:“你自己说,我该怎么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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