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为古之丹的女人听到这话，微微偏头，羞涩一笑。
她不好意思再看云甘，却看到怀抱着女人的解修远，那女人眼中含波，似有似无。
解修远勾唇，对古之丹露出个笑容，随后就着怀中女人的姿势将杯中就一饮而尽，遮住那丝玩味深沉。
晚宴结束，解修远与云甘两人于凉亭中叙旧聊天。
两人谈及古之丹，后不欢而散。
一位向北离开，一位面南而坐。
解修远坐在亭中，赏月独饮。月光将他的影子，拉的极长，直入河底。
第二日，镇中集市。
解修远来到古之丹的旁边，看向对面卖糖葫芦的人。
“你喜欢吃这个？”
古之丹笑出一个温柔的弧度，声音浅浅的：“嗯，很喜欢。”
解修远走过去，买了一串，递给她，眼中带着些认真：“喂，要不要和我走？”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已决定嫁给云甘。”古之丹摇摇头，答道。
“可你不喜欢他。跟着我，我可以每天都请你吃糖葫芦。”解修远说的戏谑，好像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解公子，请自重。”说完，古之丹转身准备离开。
“哎，别急着走啊！”解修远一个跃身来的古之丹面前，挡住她前进的到来。
古之丹看直走不行，就想转身向旁边走去，却又被拦住了去路。她看向解修远，手握紧又松开，表情有些生气。
“嘿嘿，和我玩一下，就一会，怎么样？”解修远有些无赖的说。
老实说，这一番动作若其他人看起来，可能十分招人厌烦，但是被解修远做出来。
他看向古之丹，神情真诚。真的，一点也不像纨绔少爷的感觉。要是真的找个句子形容，大概就是那种，孩子一样真挚的感觉。
古之丹为自己心里面的形容诧异，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她认真的看向解修远，得出结论。
可能是脸的原因吧。
正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解修远被一只手抓住肩膀。
“修远，你答应过我的。”
切。
解修远脸瞬间黑了下来，不耐的转过身：“我答应过你什么？快走来。”
云甘不想与解修远有过多的纠缠，他拉起古之丹转身就想走。
“喂。”
云甘脚步停顿。
“你还记不记得，你说过的话。”
云甘沉默片刻，转身看向解修远，他微微摇头，轻笑出声，一如三年前温和问道：“解少爷，我说过什么？时间太久，属下不记得了。”
“......滚！”
“是，属下先行告辞。”
云甘微微拱手，后转身抬步离开，徒留解修远站在原地。
解修远径直向前走出两百米来到酒窖，往旁边的凳子上一坐，挥手招呼道：“把你们这上好的酒都拿过来给小爷尝尝！全部上上来！”
古之丹在离开的路上，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别回头。”
云甘的面容格外冷漠，两人就像陌生人一般：“竟然选择了，就不要回头。”
也不能回头。
古之丹将云甘的手挥开，之前的羞涩与柔弱消失不见：“这不用你提醒，你自己，把份内事情做好就行。”
“大人派我来监督你。别到时候因为不忍心，迷了心智。”古之丹语气若有所指。
“我不会，这事不用你提醒。解家在做出那事之时就应该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那一年，云甘娘亲选择跳入河中，结束自己的生命。
当初云甘父亲在江湖赫赫有名，却对云甘母亲一见钟情，不顾师门反对，一心娶云甘母亲为妻。也因此被逐出师门。
后相公在一次意外中丧命，云甘母亲一个人抚养云甘，但丧夫之痛，生活的压力一直死死的掐着她。终于，她撑不住了。她选择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请求丈夫师兄前来收养云甘。
然而当时师门早已被解家屠杀殆尽。解家家主却选择收养云甘，将他培养成自己的手下。
三年前，解家家主派遣云甘暗中消灭解家对立势力。却不想，在处理势力的同时，让云甘发现了些端倪，关于上一代的恩怨，关于十几年前事情的真相。一切比他想象的还要残酷。
因云甘一直表现出色，忠心耿耿，为完成解家命令不惜牺牲性命。两年前，解家家主派遣云甘去处理江湖的事情。这也给了云甘发展的机会。
要是我知道的少一点就好了，知道的少一点，痛苦就少一点，也能好好回应那些真心待我的人。
云甘将这话掠出心底，眼神趋于冷漠，原本有些颤抖的手也重新恢复平静。
一个月后，是云甘与古之丹婚礼之日。
古之丹坐在房中，手被长长的衣袖遮住，也遮住手中那见血封喉的匕首。
解家家主的书房，一个人静静坐在椅子上，双手拿着一本书。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窗外麻雀误入进来，在他肩膀上落下。眼睛一眨一眨，头向左转一下又向右转一下，随后张开双翅，飞出书房。
砰——
正坐的人倒下，眼睛瞪得极大，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