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爷爷是他最亲的人了,他是爷爷带大的,来千宿派是他第一次离开爷爷,哪知道他来了就再也见不到爷爷了。”
“希望展师兄能够快点好起来,他也太可怜了。”小团子说着,也流下泪来。
詹琴走向沈碧落,朝展舒的房门看了看,道:“碧落,我看你哥可能误会我俩的事情了,你还是早些和他说明白吧。”
“误会?你俩?你俩什么事情呀?”小团子问道。
沈碧落将长泠子逼她与詹琴成亲一事向小团子说了,她小心地看着小团子,生怕她心里也生出什么误会来,解释道:“我们也只是暂时糊弄一下长泠子那老顽固,不然他会纠缠不休,我和他真的没什么的。”
“你们有什么没什么关我什么事呀!”小团子说着扭过头走到一边去摆弄路边的花草,低下头来不说话。
沈碧落朝詹琴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哄小团子,詹琴无奈地笑了一下。
这时守在洗心阁前门的千宿派弟子走了过来,朝詹琴喊道:“琴公子,玉遥在找你呢,你出去一趟吧。”
“玉遥?哦,我记起来了,上次就是他在半路把你拦了去卞宜姑娘那儿,看来是卞宜姑娘在找你了,你快去吧。”沈碧落道。
小团子瞄了一眼詹琴的背影,低下头来继续玩着那些花花草草,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心里却在念着:“好不容易把你盼了来,你来了又要去卞宜姐姐那儿,我这是作了什么孽了,偏偏要喜欢一个大家都喜欢的人。”
沈碧落走向小团子,在她身边蹲了下来:“你先回去吧,我想在这里等我哥,他一个人在里面我不放心,等会儿他好些了我再去找你。”
“那好,我会去包护法那儿和他说一声,不用再给你安排住处了,你就和我同住吧。”小团子说着,起身走了。
小团子走后,沈碧落守在展舒房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
沈碧落在台阶上坐着,听到门开了,回头往里一望,展舒也正看着她:“快进来吧,你怎么坐在这外头了。”
沈碧落见展舒的脸色好了很多,眼神也不再那么冷漠,心里一下暖了起来,脸上也有了笑容:“我担心你嘛,所以在这里等你,你现在好些了吗?”
“我没事了。”
沈碧落小心地把手伸向展舒的臂弯,感受着他身体的温度,想让自己更安心一点。
展舒稍微往前走了一些,巧妙地避开了沈碧落的手,也避开了她追向自己的眼光。
“哥,难道你以为我和詹琴是真的成亲了吗?”沈碧落忍不住将这句藏了已久的话脱口而出,语气里有些焦急和气恼。
“成亲难道还有假成亲?”
“就是假成亲,还不是你师父给逼的,亏他想得出来这种破办法,把我们闹得够呛!”沈碧落说到长泠子就有气,又努力控制自己不能当着展舒对长泠子出言不敬,把长泠子逼她与詹琴成亲一事好好和展舒说了。
展舒听了,面色也并没什么改变,淡淡地道:“我师父做事就是这样,你以后还是不要冲撞他了吧。”
“我还不是碍着你在他手里,不然我骂他祖宗……”沈碧落看到展舒看向她的眼神变得严肃了,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碧落!忘了爷爷以前怎么嘱咐你的了吗?不要惹事!”展舒神色又变得黯然。
展舒这一番话彻底把沈碧落心里的情绪打翻了,她一下就扑到展舒怀了哭了起来,在心里感慨道:“我原想等你回来,我们一家人还像以前一样生活,我们一起照顾爷爷,安安静静地过日子,而现在爷爷没了,我们也不会再回棋川那个家了。”
展舒轻轻搂着沈碧落,用衣袖擦去她脸上的眼泪:“好了,别哭了,你记着爷爷说的话,你爹,爷爷,还有我,我们都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知道吗?”
展舒的这番话让沈碧落想起,她刚来到棋川那个家里时,展舒就是这么和她说话的。她哭了一阵,心里平静了许多,直起身子来,道:“哥,爷爷走前留了话,说打伤他的是扶天门的人,还说……那几个人里面有两个是琴公子身边的人,让我小心琴公子,不过我觉得应该是爷爷看错了,琴公子对我那么好,怎么会害我,这一路上我都和他一起,他家里人也说了,他那两侍从那段时间并没有去过棋川。”
沈碧落又将认识詹琴的整个过程向展舒说了。
展舒思索了半晌,突然抬头看向沈碧落:“你认识詹琴之后,是不是你爹也恰巧在那个时候过世了?”
“是啊,这两件事中间不会有什么联系吧?我从来没有往这里想过!”
“爷爷做事向来谨慎,他不会凭空去推断的,他肯定是有一定的把握才会向你说这话。”
沈碧落听展舒这么一说,觉得展舒说的又有道理,在这件事情上她的确是很欠考虑,但突然间她脑子又乱了起来,一时间无法接受去怀疑自己身边最好的朋友。
“你是不是把爷爷留给你的话也告诉詹琴了?”展舒问道。
“是啊,朋友之间就应该坦白相告啊。”
“哎,看来你想防也防不了了,你千万要小心,最重要的是保护自己。”展舒的眉头锁得很紧,紧张地看着沈碧落。
沈碧落抓住展舒的手,心里感动,想说点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在心里念道:“难道为了保护自己连最好的朋友都要去怀疑吗?我爹和爷爷都走了,现在只剩下咱俩了,我们才是彼此最信任的人,如果哪天我为了保护自己要来怀疑你,那我情愿不要保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