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沈碧落总是会想起两年前一起与詹琴回到瞻云庄时的情景。那时的他意气风发,在她痛失亲人陷入低谷的时候给了她温暖和勇气,两人一路上谈天说地,互为知己好友。
“哎,如果他不是詹琴,那他的名字我都还不知道呢?如果他不是詹琴,他能是谁呢?我们这辈子可能再也不会见到了。”沈碧落怀着一腔心事再次进了瞻云庄。
詹琴进了大门后,走到了沈碧落前边,他很想快些走,但又不敢催沈碧落,时不时地回头看着沈碧落。
沈碧落看出了他的心思,只得加快了步子,随着他一道进了内堂。
“娘,我回来了!娘!娘!”詹琴开始连跑带跳起来。
“不就回个家嘛,都多大的人了,还要这么跑啊跳啊的。”沈碧落在心里鄙视道。她又想想之前那个詹琴,相比起来他稳重得多,在他身上有一种超出了一般同龄人的成熟气质,好像他已经经历过了一个少年要经历的所有事情,世俗中的一切事务不会让他激动,也不会让他为难。
看着詹琴欢欣雀跃的样子,沈碧落更加相信之前的詹琴不是詹琴了,想到这里心里又有一种缥缈的伤感,觉得既然那人是谁都不知道,与他相处的日子就像是一场梦。
詹夫人听到喊声,急匆匆地迎了出来,端着詹琴的胳膊紧紧地盯着他的脸:“好,回来了就好,媳妇带回来啦?”詹夫人说完往门口看去。
沈碧落走近詹夫人,行了个礼道:“夫人……”
詹夫人见沈碧落没称她“娘”,竟叫的“夫人”,手本朝沈碧落伸过去的,吓得又往回一缩,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消失了,又看了看詹琴,想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三人坐定后,沈碧落起身来到阿詹夫人跟前,柔声道:“碧落罪过,两年前被情势所逼,骗了您二老,我托了詹公子为我解释,可能我们离开后他也一直都没机会解释。”
沈碧落将事情的始末全都向詹夫人说了,詹夫人听后好一阵才将事情梳理清楚,脸上神色虽然不悦,但也知道这种事情也是勉强不来的。她眉头一皱,一手托着脑袋,道:“事情我知道了,我现在头疼得很,我先回避一下。”
沈碧落本想探探詹夫人的口风,看她对之前出现的詹琴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一时也不好开这个口了。
沈碧落本以为詹夫人知道真相之后,要对自己十分嫌恶了,哪知道当天詹夫人当晚就邀她和詹琴一起用晚饭。
詹夫人的脸色也变得好了许多,对沈碧落一直笑着,还时不时地使眼色让詹琴给沈碧落夹菜。
“碧落呀,这事我们也不好责怪你,你毕竟当时也是为了救我琴儿,如果你当时不答应那道人,可能我琴儿就被他害了。你们成亲真的也好,假的也罢,既然都有这么一回事了,我们也认你这个儿媳妇,而且你也没有婚约,不如就留在咱家吧?”詹夫人将准备了很久的这一番话,慢条斯理地向沈碧落说了。
詹琴在一边看着紧张得脸都红了,不时地偷偷看看沈碧落是什么反应。
沈碧落吓得把筷子都放下了,双手叠在膝上,突然间觉得屋子里安静得出奇,她沉默了一会,道:“多谢夫人抬爱,只是碧落心中已有了人了,我这辈子是非他不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