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廷带着其他师弟出了村长家,是越想越窝囊。本来应该是他们来出这风头的,现在倒好,一死一伤,弄得是颜面尽失。
虽然他很想瞒住此事,可毕竟死了个同门,无论如何是瞒不住的,杨廷只好硬着头皮给师门发了千里符,通报此事。
于是半夜他就等来了自己的大师兄张霖之。
张霖之作为仙宁派的大弟子,多少是有些真本事的,行事素来也称得上稳重。来了之后,几个师弟心里顿时踏实许多。
与杨廷避讳与祁萧他们合作不同,张霖之第一个要找的就是接手这件事的南方教。
“在下仙宁派张霖之,幸会。”张霖之拱手行礼道。
南方端详了半天这张霖之的模样和态度,心里却在好奇:是不是每个门派的大师兄都这么一本正经的?
张霖之可没工夫关心这个,他急于了解无名村血尸的详情。
许是觉得张霖之此人勉强可信,季云杉并没有隐瞒:“刚才我们去过了出事的余家,发现了这个。”
说着,他把先前找到的玉佛亮了出来。
由于多年修行的缘故,张霖之耳聪目明,一眼就看出来这玉佛有三只手臂,而且带着诡异的笑容。
“这是……?!”
“千儿怨附身的物件,是个邪物。”祁萧回答道,“余家人常年做生意,我们怀疑是他们家有人把这玉佛当宝贝带了回来,结果反被里面的怨念侵蚀。”
“有些地方有枕着玉石睡觉的风俗,余家人可能是把玉佛给了疼爱的儿子,我们是在余家独子的枕头下找到的。”季云杉跟道。
张霖之倒吸了一口冷气,都说请神容易送神难,这对余家人来说真是一场无妄之灾,招惹上了千儿怨可就没想轻易甩掉它了。
说了半天,张霖之注意到一直是这位南方教主旁边的两位弟子在说话,而教主本人却始终一言未发。
目光移至南方身上,南方知道对方是对他的身份起了疑心了,于是说道:“我的副教主和堂主都是个中好手,全权交给他们负责,我很放心。”
“还有一样东西。”祁萧把身后的一个大长盒子掀了起来。
一只断掉的手臂触目惊心地横在盒子里面,上面的血渍已经凝固。这是他们在余家独子床铺上翻出来的,看大小就知道是个孩童的手臂。
张霖之略微思忖片刻,便想通了其中的门道:“这手臂是余家独子的。”
“不错。余家独子第一个染上了千儿怨,手臂应该就是沾染的部位,孩童没有那个能耐砍断自己的手臂,想必是他的父母想瞒住被恶鬼盯上的事,希望用砍掉手臂的方法断了此事。”季云杉将后续的推测详细说了出来。
“可惜他们太小看了千儿怨的威力。”张霖之一声叹息。
想保住自己的儿子,最后却一同被恶鬼吞噬,化为了血尸。
“这么说的话,村长他们没有跟我们说实话?”南方突然想起来道。
余家独子少一只手臂的事根本没有被提起过,他变成血尸后本身就肢体腐烂,再加上衣服的遮掩,情急之下在村庙时谁也没能注意到。
“因为这玉佛八成就是村长家的人给余家介绍的。”祁萧冷笑道。
南方没被手臂吓到,却被祁萧这句话给吓着了。
“你没发现村长家只有大儿子一家在吗?我找村民打听过了,村长还有个二儿子独身在外面住,也是做生意的,经常和余家有往来。这次余家人出事刚好是和老二做生意回来后第二天。”
“村里人都知道余家欢天喜地的回来,说换了个宝贝回来。这事没人提,恐怕也是村长怕影响到自己给压下去了。”
祁萧将整个故事的走向给南方解释了清楚,南方这才恍然大悟。
接下来就是作法处理掉血尸和转移到余家孩子身上的千儿怨的事了。
既然仙宁派的人愿意合作,那么事情就好办多了。
时至深夜,众人都一直未曾休息。
村庙口,鉴于仙宁派长于布阵,便由张霖之在大门打开后设阵法困住血尸,以免食血蛛跟不上血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