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旁边一人拍了拍他的胳膊道:“他这以为是在赶鸭子呢,他原来就是赶鸭子的!”
冷越又看向旁边拿了一把斧头的黑脸大汉道:“那你呢?你喜欢这个?”
“谈不上喜欢,小的只是使惯了这东西,从前是打铁的,只有这斧头和锤子使起来比较顺手。”黑脸大汉道。
冷越站得离人群远了些,高声道:“你们爱使什么兵器,我并不阻止,只是现在你还只是站在队伍中的一个小卒,你就只能根据队形来用兵器,等到哪天你从队伍中出来,成了领头的,你就能用自己最拿手的了,爱怎么耍威风怎么耍威风,所以兄弟们,咱们威风的日子还在后头!”
众人又陆陆续续将手中的兵器还了回去,等候冷越安排。
冷越讲了几样常用兵器的特色和使用的情况,再根据阵型发派了兵器,训练慢慢进入正轨。
天色将暗,吴笳换了衣服打算去找罗稳,却见练武场上冷越还在带着人训练,心道:“还真有点韧劲,他既然能忍,以后这种难缠的事干脆多派些给他,看他的底有多深。”
冷越远远地看到吴笳的背影,看他穿成这样,猜到他应该又是要去找罗稳了。
练武场上只能隐约看到人影了时,冷越才让众人散去,他正往营房走时,发现吴笳骑着马进了营房。
吴笳身后还坐了一人,此人正是罗稳。罗稳挨着吴笳坐在马背上,身上的白衣与吴笳的青衣形成对比,身材明显看得出来较吴笳单薄了一圈。
吴笳先下了马,又伸过胳膊去扶罗稳,罗稳将手搭在吴笳肩上,小心地往下一跃,正好被吴笳接住。
冷越在后面呆呆地看着,看到罗稳好像身上有伤的样子,本想上去问候一声,但想到军中关于吴笳与罗稳的流言,又觉自己这么过去怪难为情的。
吴笳发现冷越正在朝他这边看,大喊道:“还在那站着干嘛,不知道过来搭把手啊!”
吴笳搀住罗稳,罗稳费力地迈开步子,看得出来是脚上有伤不便行走。
冷越上前道:“将军,从这里到你屋里还有一段路,将军还是将罗公子背过去为好。”
“也是,来吧。”吴笳背过身,在罗稳前面半蹲下来。
冷越也上前搀着罗稳,将他扶到吴笳背上。
夜色中,冷越很想朝将罗稳的样子看清,他感觉这肯定是一张极其俊美的脸。
冷越走在吴笳给他们开门、掌灯,他回过身看到,吴笳背上那张脸有些苍白,进了屋后,眼睛才睁大,罗稳看向冷越时,想朝他笑着打个招呼,那一笑笑得极为费力,更显得他娇弱可怜了。
吴笳想将罗稳放到床上时,冷越也过去扶,他双手伸到罗稳腋下,让罗稳在床上坐下来,罗稳头靠在冷越腰间,又抬头看了看冷越,那小巧精致的鼻尖像是在冷越心上戳了一下,让他马上又看向别处。
吴笳将罗稳放下后,朝冷越这边走来,冷越感觉自己占地方了,便向后退了两步。
“还好我及时赶到了,箭没射到你。”吴笳在罗稳边上弯下腰道。
“是啊,从马上摔下来反而躲过了那一箭。”罗稳看向吴笳道。
吴笳恨恨地道:“伍虔这阉狗做事向来心狠手辣,如今皇帝又没了,他挟持着小皇帝,更是为所欲为了,他找人暗算你无非就是听到了咱们复国的风声,想要斩草除根。”
冷越在一边站着,心道:“复国?斩草除根?莫非,罗稳是宋国王室后裔?”
冷越想到宋王室姓连,并非姓罗,罗稳应该就是向世人隐瞒身世了,这么说来这可是个天大的秘密。想到这里,冷越顿觉自己听到这些实在不合适,便道:“罗公子稍等,我马上去请大夫。”
冷越离开后,又一想,吴笳刚说到此事时并没有让他回避的意思,看来吴笳还是将他当作自己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