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早已过了酉时,吴青岩便向阮玉珠告辞,说是准备去弄些吃的来填饱肚子。阮玉珠也知道这不是在云来,这些人不会卖自己的面子,能做到这种程度的配合已经很不错了,便也随他们去了。
不料正在这时,客栈里传出一个伙计的声音:“不好了不好了,又死人了……”
吴青岩一怔,看向阮玉珠,阮玉珠心想你看我做什么,我又不在乎现在里面是你的人还是张都头的人,我反正是要进去查看的,你要就跟来,不来就在外面等着吧。
吴青岩当然还是拉不下脸进去的,就像他在查案的时候,张都头也不会来一样,两个人似乎有分工一样,一人干多长时间的活就换手接替。所以吴青岩只是央请阮玉珠进去看看,若有什么特别的情报,就出来告诉他。
阮玉珠自然是应了,然后进得客栈去。也不用问张都头和差役,随便找个伙计一问就知道——这次死的人是风畅。
他的死状和死亡时间几乎和他的大哥风力一模一样。甚到连现场都一样,只是少了那摔碎的茶杯。
可是这一次风家的人和乘风客栈里的杂役小二们都没有了不在场的证明。
因为这一次发现尸首是在晚餐过后的戌时一刻左右,而死亡时间经仵作验定是在酉时二刻到酉时五刻左右。那时这里所有的人都在自己忙自己的,即使有在一起的,也不是一直待到死亡时间以后的。
站立在一旁的张都头张显然也是一脸的严肃,但神色看起来怎么都算是很沮丧的样子。
想想也是,身为一个衙门办案人员,不但没有捉住凶手,还让凶手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接二连三地杀人,这真是让人汗颜和痛苦。
由于不想选边站,阮玉珠也没去和张显然多说什么——阮玉珠现在都已经被视为是吴青岩一伙的了,就算去问张显然,张显然和差役们也都不会实言相告的,何必去讨那个没趣——只从客栈里的伙计使女,以及风家的人口中打探消息。
从各方汇总来看,吴张二人其实得到的信息量是一样的,谁也没比谁多捞一点,就看谁有本事从对方视若平常的线索中发现不同寻常的东西了。唯一有可能不一样的,也许就是吴青岩有阮玉珠相助。
扫听了一圈,阮玉珠出去告诉吴青岩死者是谁,而且所有人都没有不在场证明。
吴青岩听后铁青着脸,说卓绍龙一定是凶手,假如早把他抓起来的话,肯定不会再死人的——和张都头一样,吴青岩此时也倍感压力山大,所以直接就把火放到卓绍龙身上去了。
阮玉珠此时也不好再说什么,便随他去了,于是吴青岩便让陈三去带卓绍龙来衙门。一个时辰之后,陈三回来报告吴青岩,说是找遍了全县也找不到卓绍龙的影子。
吴青岩此时更是恨声连天,说卓绍龙一定是畏罪逃走了。但也没别的法子,只能让陈三括大搜索范围继续搜索了。
阮玉珠见天色已晚,知道再等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便先回房去睡了。可她又哪里睡得踏实,第二天一大早就起床再次调查本案。
都头张显然依然在乘风客栈里,看样子又是忙了一个通宵,而且此时正准备出门,看样子是又到了和吴青岩换班的时候——现在县里没有其他的线索,两人都把乘风客栈当成是临时办公地点一样,一直在搜查和询问相关人员。
阮玉珠也不管他,只管去问风家的人相关的情况。还好风家的人都比较配合,有问必答,看来也是阮玉珠在云来比较有威信的结果,不然阮玉珠真是想撒手不管了。
不料才对风子悦和风雨问了几句,便又有人来叫阮玉珠,说是又出了事,让阮玉珠去衙门见吴青岩。阮玉珠问是出了什么事,来人道是陈三在城北的林子里找到了卓绍龙的尸首。
阮玉珠吃了一惊:“是自杀还是他杀?”
来者只是一个衙门的杂役,什么也不知道,阮玉珠也没办法,只能撇下风家的人,快步赶去衙门。
到了衙门,吴青岩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吴青岩忙和阮玉珠一起赶往城北。
城北的林子离县城不近,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不过进了林子不一会儿就循着人声找着了现场。
忤作已经到了现场,正在勘验尸体和现场,在附近忙着的,居然都是捕快而不是差役,看来这不仅是吴青岩和张显然泾渭分明,而且是吴青岩在这里明显占了上风——也不知京城及其附近会不会都是这样,但阮玉珠很为自己“站对了队”而感到庆幸。
倒不是什么趋吉避害,而是这样可以在破案时少费不少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