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奶奶。”春明应了一声,出去叫人套车。
李叶几乎是迫不急待地往外走,到了院子里,先吸了一口气,虽然凉,却清新的很。
不想,李叶出大门的时候却是被拦住了。
守门的上前行了个礼,说是爷吩咐了,没有他陪着,不让奶奶出门。
什么?不让出门?难道自己在这个家里并不是什么女主人,而是被软禁的囚犯吗?
李叶有些生气,问春明这是怎么回事。春明也是一头雾水,“爷只吩咐我好生伺候奶奶,并没有说过别的。”
李叶与守门的争辩了半天,甚至拿出了所谓的主子的派头,可那几个守门的却是只有一句话,爷说不行。
李叶只得作罢,气呼呼地回了屋,和衣躺在了床/上,越想越觉得后悔。自己对程无尤的所有了解全都来自于他本人所说,嫁到京城后,也是完全没有任何社交活动,如同一个被禁闭在豪华院落中的犯人一样。
春明端了一杯茶来,“奶奶你喝口茶吧?”见李叶不说话,又安慰道:“爷也是担心奶奶,怕奶奶出去遇到坏人。”
李叶“嗯”了一声,将春明打发出去了。
第二天晚间,程无尤回来了。李叶没有像往常一样站起来迎他,而是坐着没动。
赵婆子问:“爷,可是要备饭?”
程无尤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吃过了,然后就坐在了李叶身旁,笑着问:“听说你昨日想要出门?”
见李叶冷着脸不说话,他又往李叶身边凑了凑,“都是下人们不知变通,我说的是前一阵子不太平,谁知他们会错意了,才拦了你。”
“是吗?”李叶回过头来,目光霍霍,“那就是说,我以后可以出门了?”
程无尤见李叶态度变/软,就趁机拉了她的手,“那是自然。明日/你想去哪儿逛?我陪娘子出门。”
李叶抽/出了手,“不用了,我明日不想出去。以后再说吧。”现在她一门心思倒不在出门上了,她只想试一试,自己还有没有自由。
程无尤有些尴尬,却也没说什么。晚间二人依然像往常一样,闲聊几句,一个在床/上,一个在榻上睡了。
第二日程无尤到底还是有事,没有在家陪李叶。
李叶又叫/春明去备车,这一次守门的果然没有再拦。
出了门,李叶兴奋地掀起了车帘,看着外面热闹的人群。京城太大了,李叶不知到哪里逛,又想着有一阵子没回娘家了,就想回去看看,顺便问问大哥知不知道哪里卖胭脂的铺子多。
程无尤给李家买的宅子离得不远,只隔了两条街。还没走到李家宅子前,李叶就看到了走在路上的李善地,还有高标。
李叶见了高标倒是没什么,高标却是红了一下脸,不过还是大方地跟李叶打了招呼,说自己是来京城应春闱的。
李善地和高标认识不少同年的学子,经常出去逛,对京城也算熟悉了,听了李叶的话后,直接就带她到了西宁街。
李叶看街面上女子也不少,就下了车,只见茶店、酒馆、书铺、绸缎庄等各色铺子,人来人往的,十分热闹。
几个人走走停停,逛了一会儿,就见到了一个胭脂铺子。
李叶带了春明进去,李善地和高标见店铺里都是女子,就站在了门口等着。
李叶对胭脂香粉什么的是一点了解也没有,就一边听着掌柜的介绍,一边随意问了一些问题,刚选了两种香粉,还没付银子,就听外面喧闹了起来,像是出了什么事。
李叶往门口一看,只见四五个人将哥哥和高标团团围了起来。
其中一个拿扇子,穿着紫衣的人神色得意地说:“你们两个不是能耐吗?敢在诗会上抢本爷的风头!这里可是没有什么世子爷给你们撑腰,看小爷怎么收拾你们。”
这纯属无妄之灾啊,李善地向前一步,抱了抱拳,“林公子,在诗会上我们只是按规矩做诗而已,并没有抢您的风光啊。”
“你一个乡下来的穷鬼,名次比我还靠前,不是抢风头是什么?”林公子一瞪眼,吩咐随从们,“给我打!”
主人发话了,那四个随从捏着拳头就逼了上来。
李叶一看,人家人多,哥哥肯定吃亏啊,就指了指一旁停着的马车,喊道:“哥,快上马车,快跑啊!”
“哟,哪儿来这么一个标致的小姐啊?”林公子一看李叶,就嘻嘻笑着拦住了她。
李善地一看急了,一边喊着:“小叶,你快上车走吧,不用管我们。”一边拼命与那四个随从厮打。
高标也疯了似地拳打脚踢,却是毫无章法,反被人打了好多下。
春明忙护着李叶往马车那儿跑,可有那个林公子拦着,那里跑得了。
正在李叶着急之时,三个黑衣人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动作干净利落,三下两下,就将林公子还有他的随从打得都躺到了地上哼哼。
李叶与李善地、高标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三个男衣人,那黑衣人却是弯腰向李叶抱了抱拳,转身飞快地消失在了人群中。
这是什么人啊?简直比急时雨还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