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收了下来。
她们又聊了两句,突然听见门外传来的响动。
傅春景别过脸:“沈时洲来了吗?”
“是的。”护士说完,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秦书宜小姐跟盛小姐一起来的,在外面等了快半个小时。”
秦书宜这扎眼的姓氏出现在这儿,傅女士也意识到了一些不妥。
她皱起眉,不想给沈时洲添麻烦,但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念着秦书宜及时赶到的真心,道:“都进来吧。”
……
病房门外。
秦书宜抬眼,悄悄打量着男人英俊冷淡的五官。
她轻轻地道:“时洲,好久不见。我已经回京城很久了,但因为各种各样的顾虑,一直没去见你……”
“秦小姐,”沈时洲低眸看了眼手表,淡淡吐字,称呼很是疏离,“我们不熟,也没有见面的必要。”
“……”秦书宜有些难堪。
因为秦现的存在,她避着嫌,这三年来几乎都是跟着傅春景在国外,就是接触沈时洲,都是远远的。
但她以为,曾经那段记忆,让她在沈时洲心中,始终有一份特殊微妙的地位。
十来岁的时候,傅春景收她做干女儿,她以妹妹的身份自居,常跑去沈宅,也遇见过沈时洲很多次。
沈时洲一向洁身自好,学生时代没谈过恋爱。她每次按照傅春景的叮嘱给沈时洲送东西,已经算是离他最近的异性了。
但是,沈时洲的态度,一如既往地……
护士让他们进去的声音来得很及时,秦书宜低下头,跟紧在沈时洲身边。
沈时洲连余光都没有留给她,进去后,径直向护士询问了傅春景的病情。
得知没有大碍之后,他神情微松。
傅春景先跟秦书宜打了几句招呼,让她找地方坐,桌上有水果零食,饿了可以吃。
然后才转眸看他:“没时间就别来了,以后别强迫着明窈替你尽孝心。她这么小一姑娘,受不住累。”
盛明窈有一瞬间,以为“累”是代指的……
都怪沈时洲,一大早上污染了她的神经,害得她整天都胡思乱想!
想到这,盛明窈抬起瞳眸,剜了男人一眼。
沈时洲却以为她在无声地撒娇抱怨,唇角扯开一个极淡的笑弧。
他颔首,很听话地认训:“是我考虑不周。”
话是对着傅女士说的。
眼神,却牢牢投在了盛明窈那张漂亮傲娇的脸蛋上。
傅春景继续问罪:“我让你不许跟明窈说我的牌子,也没让你一句都不提,连帮我提前留个好印象都没做……其余的,一会儿再跟你说。”
最后那半句话,赫然就是把站在一旁的秦书宜当成了外人。
秦书宜的脸有些白。
傅姨在沈时洲面前,对她微妙一些是应该的。毕竟她弟弟秦现的存在太尴尬了。
但是,这儿还有盛明窈一直在看着……
人最怕的就是对比。
这一对比,就落了下乘。
傅春景对她以前的态度,其实跟现在一样,和蔼疼爱,又保持着些距离。
但唯独这次,秦书宜前所未有的尴尬。
她连忙接话道:“那傅姨,我先不打扰你了。这次是我来得不恰当,明天下午再找个时间看您,陪您晚上散散步。”
傅春景叮嘱了两句路上小心,没有挽留。
-
半个小时后,盛明窈跟傅春景告别,这才坐回了车上。
她偏头,看着旁边的男人:“你是不是还要去公司?”
“嗯。”沈时洲答完,又道,“你想要我留下来也可以。”
“不可以,我不想。”
她拒绝得可果断了。
沈时洲原本是想逗她两下。
却看见盛明窈抬起手腕,盯着上头那两串佛珠,有些忐忑。
“这是你妈妈送给我,哪个大师开光过的东西,是不是很贵重啊?。”
“我周岁的时候,她找人算了我的生辰八字,可能结果不太好,就去请人出山开光了道长命锁,让我戴到六岁,以及这两串佛珠——”
他垂眸,“留给儿媳妇和孙辈。”
盛明窈:“……!”
儿媳妇就算了,怎么还有长孙的份儿??
沈时洲他妈,都想到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