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玚撩袍踏过门槛,眸子一抬,看见皇后,余光里是江雪,目光转向江雪。
江雪低头行礼,:“儿臣见过父皇。”
“太子近日如何?”,他的声音尊贵而有磁性,虽只是一句询问,也因被问了话而倍感荣幸。
江雪面对皇后没什么感觉,与他说话却有些紧张,回道:“太子安好,读了很多书,终日听太傅的教诲,一刻也不敢松懈。”
淡淡道:“勤勉是好。”,唐玚淡淡道。
太子那么对江雪,江雪还在皇上面前说他好话,皇后看向她,眼眸里多了几分感激的笑意,“太子总是把皇上的话记在心里,怕自己做的不好,让您失望。”,看向皇上道。
唐玚抿了口茶,面无表情,没有应声。
皇后感到沉重和慌乱,看向江雪,江雪紧握了下手,道:“父皇英明神武,昨夜太子与儿臣说起皇上欲打通西疆通往大宛国的一条要道,好与西方互相往来,通行通商,此百年大计功在万代,父皇魄力,太子殿下拜服。”
“是他说的,还是你说的?”,他的声音和话语总有股特殊的魔力般,勾起的尾音带着一股轻漫的笑意,让人感到不同寻常的韵味。
江雪和皇后眉心立马沁出细密的汗,“是太子说的。”
“哦?”唐玚哦了一声,又道:“朕还以为他糊涂。”,还是那样的笑,让人看不透他什么意思,忽而转头,问江雪:“你是京兆尹的女儿?”
江雪回道:“回父皇,儿臣是江府前丞相之孙,京兆尹之嫡女。”
“看来江大人教子比朕强。”,他说这话哪想到将来有一天也可以教这个子。
“太子的话朕知晓了。”,他道。
江雪明白这是赶客之意,忙识趣道:“宫内还有别的事务,儿臣先行告退,改日再来与父皇母后请安。”
皇后道:“你先回去吧。”
江雪踏出甘泉宫门。
雨已经停了,路面上还有积水,她带着香阳回到临华殿,精巧的绣花鞋上没有沾一丝泥水。
明月小步走到门外来接,说:“娘娘,太子等在殿里。”
香阳道:“太子殿下近日怎么这么闲了,天天往临华殿里来。”
明月:“还不是娘娘去了甘泉宫,想等娘娘回来问问娘娘都说了什么。”
香阳:“如果这般不相信娘娘,当初还迎娶做什么?”
说起来都是有气的,谁不知道太子娶太子妃是想得到太子妃的好家世,可他什么都得到了,却对太子妃娘娘一点都不好。
明月拽了香阳一把,让她小声点。
三个人进了殿,江雪看见太子阴沉着脸的样子。
“你还有什么不放心?”,江雪问。
“你都说了什么?”
江雪解开披风,递到香阳手里,“只是寻常问候,你所担心的一句也没有说。”
太子哼笑一声,“这么好的告状的机会,你会放过?”
江雪:“臣妾没有说过,你如果不信,可以去查。”
而她对他的耐心也到了极致,“你这样只会让人生厌。”,终是忍耐不下说了句不收敛的话,看了他一眼,转身,进了寝殿。
太子听了当即握紧了拳头,眼睛内风云翻涌,好几个深呼吸,一下站起身来,气冲冲进了她寝殿。
江雪正坐在软塌上喝茶,他一把按在她的茶几上,低头逼近,夺过她手中的茶杯,“啪”地一声摔在地上,茶水四溅。
明月吓得一声尖叫。
唐湛粗着脖子大声喝道:“滚!”
宫女们都紧步退下。
“你刚刚说什么?”,他低声恶狠狠的问她。
江雪没有接话。
他压近她耳边说:“你在挑战孤么?把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