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问道:“他到你?这个年龄就可以为自?己做主了?”
江雪果?断摇头,“他如?果?是那样的人,今日也不用为他操心?了。”
皇上道:“是了,与其操心?那,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就是让他成?为那样的人。”
江雪猛地一怔,醍醐灌顶一般。想想整件事情,不正如?皇上所言那般?她何必操心?替林晓博的决定,就好像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婴儿说自?己想上战场,自?己还要费力去想想合不合适?该不该鼓励他吗?
那不是现在该考虑的事情,无论他能不能成?长为他想成?为的人,都少不了成?长,她所做的就是培养他成?为一个有能力的人,让他可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江雪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
皇上端起茶盏,往前一送,做出了个敬茶的姿势,嘴角勾笑,江雪忙端起茶盏,放的比他的低,抿了一口。
“多亏皇上指点我,再和林晓博讲课就知该说什么了。”,她笑笑,这下眼底彻底没有愁思了。
皇上也弯唇笑笑,他也喜欢和别?人说话简单点,一点就透,不用费劲口舌。
只是林晓博的事,他着实?不想她烦恼太多,因?为每个人的成?长都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谁都有数不尽的烦恼,林晓博既不是特殊的也不是例外,甚至他的问题,如?果?放在别?人身上,别?人都不拿这当回事。
但皇上不愿意多嘴里,只希望那孩子争点气,别?让她再烦了,否则他也不愿意他再留下。
......
之?后江雪为林晓博重?新做了课程规划,不再以他喜欢的为主,但也是引导向的学习,引用先贤典故为他讲做人的道理,让他心?智上更成?熟些。
一个道理就是名人背后的一段故事,话可能会枯燥无聊,而?故事永远不会枯燥无聊,所以很多时候那些东西讲起来甚至比兵书还好玩。
江雪的课又怎么会吸引不到林晓博?何况,她在讲课前,先和他谈了心?,告诉他这事放一放,不管他以后做文官也好,武将也好,大字不识一个,大道理不懂一个,都不可能成?为一个精锐。所以先学书,以后再做决定。这番话多少是稳住了林晓博。
而?为林晓博讲课的过?程中仍然会遇到新问题,有些问题是她对人生产生疑惑,有些问题是专业的问题,那些江雪凭自?己的能力解决不了的问题,都会在蠢蠢欲动的心?的催动下,写封信送往宫中,每次都能得到他的开导,甚至大多数时间是见面谈的。
便有很多个夜晚,江雪坐在窗前,双手交叉放在嘴边,闭上眼睛,心?中慢慢的想着什么,期待着什么,而?又默默地开心?。
......
林晓博入学半年多,进度也渐渐赶上。
诗词的背诵许是差一些,但各种典故江雪是毫不吝啬的往他脑子里灌,别?的学院三?天不讲一篇,她是一天讲三?篇,甚至很多别?的学院连讲也不会讲的。
林晓博也越来越喜欢待在学院里,甚至中午都不愿再回学子的房间睡觉,而?是从课室的书架上取一本书,趴在桌子上看。
越是到年末,京中各种活动越是频繁起来,其中一项便是以文会友,多是各大书院的学子参加,不乏别?处的学子名士。
请帖传到折桂学院来,香阳递到江雪面前,问道:“小姐,咱们去吗?”,眸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