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奚珣的夫妻关系渐入佳境,那种身心合一的交融,是顾鸳从未体尝过的,除了觉得新奇,更多的是满足,如果能一辈子这样下去,也挺好的。
她和他都不是轻易袒露情感的外向人,能那样敞开心扉说出自己想说的,已经是难能可贵,顾鸳心门打开,也更福灵心至,懂得了奚珣想要的是什么。
夫妻之间,光是相敬如宾还不够,情感上的契合更为重要。
之前奚珣一言不合地开始了冷战,顾鸳起初觉得他不可理喻,可琢磨过后,也能理解了,他应该是气她不懂他,自以为是地揣摩他的心思,最后却是适得其反。
其实顾鸳现在依然是在揣测,不过更有章法,也更能吃透奚珣的心思了。
唐氏说过,不管多大年岁,或者外表看着再稳重的男人,内心都住着一个老小孩,你敬着他的同时,也要哄着他,当然又不能太惯,有时夫妻私房话,该闹的时候还得闹一闹,不过要注意把握那个度,不要太过了。
唐氏是到自己身上就哑火,教导女儿倒是一套一套,不过说得还挺有道理。
顾鸳身为王妃,在外人面前势必要端着,可对着奚珣,得换个态度。
嘘寒问暖,还是要继续的,不过不能浮于表面,要真真切切问到男人心里去。
同房前,顾鸳看着男人跨出房门槛,会端庄得体的问候一句,王爷走好。
同房后,两人的关系自然而然迈上了新台阶,顾鸳一路送到院门口,想不过还会唤住奚珣,给他理一理衣冠,带着那么几分不舍道,早些回来。
老儿子旁边听到了,也会默默给她递消息,说她开窍了,就这样,保持下去。
男人娶个端庄贤淑的妻子镇家宅,不表示他们真就喜欢这样的女人,往往温柔有情趣的解语花,才是他们的心头好。
顾鸳已经懒得搭理老儿子,手伸得太长,插手到了她的房中事,有时烦了,恨不能立刻给他找个媳妇儿,打发到外面去住,自己也落个清静。
这种事又不能对奚珣言明,只能旁敲侧击,先是提到唐氏,再提到唐氏那个久未谋面的长姐,也就是她的大姨母,再来就是鸢尾和肖瑭。
不料老儿子的事还没探到口风,顾鸳却是从奚珣口中听到了另一桩感情官司。
“鸢尾自己跑去找陈良,欲结秦晋之好?”
顾甄这回做得地道,不仅把鸢尾送出宫,还给她脱了奴籍,加上和顾鸳的这层姻亲关系,配陈良还是使得的,人也长得有模有样,是个清秀白净的小美人。
不说别人,就连唐氏都有些意动,想要亲上加亲,给哥哥聘了鸢尾做媳妇。
顾鸳是觉得,鸢尾在宫里呆了那么久,见了些世面,未必会喜欢哥哥那种读书人,然而也没想到,鸢尾居然闷声不响地自己瞧上陈良了。
“那陈良怎么说?”
奚珣如今如日中天,他身边的几个亲信也都水涨船高,在禁军里担任要职,陈良和肖瑭分别担着统领之职,一个管内城,一个管外城,是正正经经的五品官了。陈良本身家境也不错,连翘跟她闲话时提过有好几家人还透过自己帮打听,不过连翘素来谨慎,不爱沾惹这些是非,只说了男女有别,她和陈统领不熟,就推了。
奚珣接过顾鸳泡的香茶,吃了一口,抬眸看她:“你为何不问肖瑭怎么说?”
顾鸳愣了一下,对哦,鸢尾是肖瑭的妹妹,长兄如父,越过谁也越不过他。
因着主观意识,肖瑭是她儿子,她又没有女儿,经常忘了儿子还有个妹妹要管。
不过,“女儿家的意见也重要吧,毕竟嫁人的是鸢尾自己。”
奚珣放下了杯盏,捉住顾鸳搁在桌上的手轻轻摩挲,她的手指很漂亮,又细又长,一根根仿佛最嫩的青葱,几次情热时他都忍不住去咬,惹得她嘤咛出了声,他就更忍不住了。
这种事,不能想,一想又克制不住了。
奚珣只能找话题平复情绪:“那么你呢,当初嫁我可是愿意?”
顾鸳想也不想:“自然是愿意的。”
圣旨都下了,她不愿也得嫁啊,何不想开点。
“即便不是我,你也愿意。”云淡风轻的长乐王难得有钻牛角尖的时候。
顾鸳想笑,看男人脸色,强忍住,两胳膊环住男人脖颈,在他耳边呼出软软的气息:“更庆幸那个人是你。”
这种话说不得,会要了男人命,而顾鸳自己也得搭上。
情到浓处,有没有用膳,有没有洗浴都不重要了,男人打横一抱,床帐一拉,就是一阵昏天暗地。
好在床板结实,被褥够厚,顾鸳腰肢够软,怎么折腾都受得住,就是累得慌,几回小死了过去,缓了缓又活过去,累到酸软的四肢都感觉不是自己的了,只剩喘息的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