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里的方辞舟和温明赋徐徐走来,看清县令的脸后,皆是眼中露出奇异之色。
方辞舟:“这人竟还完好无损?”
温明赋:“稀奇。”
两人对视一眼,摇摇头,同声道:“意料之外。”
王成:“……”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一行人转往花楼。县城地界小,就开了一家勾栏院,很容易就找着了。
‘暖香阁’修得不咋地,从外面看上去破破烂烂的,门口也没几个姑娘招揽客人,有人认出县令,窃窃私语道:
“嘿!那不是王大人吗?”
“好像是啊,不过他怎么被人拖着走?”
“那群公子和小姐,样貌真是顶好,是从庐阳那边来的富贵人士吧。”
“哎哎哎,他们怎么走进‘暖香阁’了?!”
王成硬着头皮,全程捂住脸,可还是被人认出来了,心道真是倒霉完犊子!
门口的姑娘瞧来者不善,匆匆避开,这时一个体态丰腴的中年女子穿着花花绿绿的衣裳走来,挥了下手帕,嘻嘻道:“诶哟,这么多客官呐,咱们‘暖香楼’真是发达了。”
展眠小声问王成:“这就是二花?”
王成摇头,“她是名义上的妈妈,二花才是真正的老鸨。”
难怪。展眠心想,难怪大娘真情实感地说二花是被掳走的,若二花整日都在暖香阁抛头露面,村里的人肯定会传出关于她的消息,大娘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王大人?!”那妈妈惊呼一声,王成瞪眼,“你小声点!”
妈妈掩嘴,“您怎么会在这儿?”她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下,许是猜到了什么,招来了姑娘,有些急急地道:“你们快招呼好贵客。”
话落,她提裙,转身便想往楼上跑,方辞舟闪至木梯口,堵住去路,挑眉:“妈妈这是要去哪儿?”
妈妈有些心虚地答:“我……”
方辞舟抱胸靠在梯边,好整以暇道:“这么多客人,妈妈竟不亲自招呼,哪有这般做生意的?”
妈妈看起来十分胆小的模样,眉眼慌乱,提着裙边的手却悄悄探至一处,握住一把匕首,伺机而动。
方辞舟将她的小动作一览无余,“嗤”了声,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抓着匕首的手拧出来,不紧不慢道:“妈妈这是何意?”
周围的姑娘们霎时变了脸色,纷纷后退。
妈妈见自己败露,也反抗不得,朝楼上大喊一声:“快走!”
她在跟谁说话?她在叫二花快走?
展眠一时也管不得那么多了,跳上木梯,借力跃上二楼,瞧见一黑影在纸窗后掠过,立马推门进去,却见另一处窗户大打开,想来那人是跳下去了。
方辞舟紧跟着她上来,“跑了?”
展眠点头,方辞舟又道:“我去追。”
话落,他的身影就消失在窗边。
一楼的那妈妈已经被温明赋用纱帘捆了起来,王成惊愕地看着这一切,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相识这么久,还不知妈妈你会武功!”
李静娥又拿剑指着他,冷冷道:“没让你闲聊。”
谁知这二人又说的是什么暗号。
妈妈偶尔抬眼皮子看他们,但是不肯说话了。
贺知湛带弟子出来,本便是为了磨炼他们,因此不到危急时刻,不会轻易动手。眼下这事好似牵扯到了别的东西,但他还是想尽量放手,让弟子们自己去解决。
除了小乞丐一事,他只要做好保护弟子安危的角色便可。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方辞舟拎着个人回来了。
被他拎着的是一个面黄肌瘦的小姑娘,头发泛着营养不良的枯黄色,身长大约同展眠差不多,瞧着也就十三四岁的模样,但方辞舟道:“这就是二花。”
众人都皱了眉。
这样小的一个姑娘,会是暖香阁的老鸨?还会给县令介绍姑娘?
王成一见来人,控诉道:“我说二花,你怎么招惹上这些人的?!我姑娘没了不说,声誉也毁了,你可要赔偿我!”
二花淡淡瞥了他一眼:“要不是你把人带来,我能被抓?”
王成不恁:“那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二花翻了个白眼:“好心人呗。李大娘以为我被你掳走了,找人来救我呢。”
众人:“……”所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二花表现得很镇定,但展眠始终觉得哪里不对劲,二花跑得那么快,显然轻功不错,那妈妈也是个会武功的,要说这二人就是普普通通的百姓,她怎么也不会信的。
且二花若真是老鸨,是便是了,为何还要隐瞒村里的人?
给县令提供妓/女,真计较起来倒算是小事,就怕二花……展眠忽然道:“方辞舟,方才那妈妈拿的匕首你看清了吗?”
二花和妈妈的脸色霎时一变。
“怎么了?”方辞舟回想了下,忽然眸色一闪,轻笑:“原来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结束,明天滚去上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