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小乞丐管住嘴,哪里会有杀身之祸?可小乞丐不谙世事,根本意识不到江湖里的腥风血雨,在什么都不知晓的情况下说了实话,若说错,他们哪里有错?而飞鹰教杀了他们,避免了更多的麻烦,也在情理之中。
这世道哪有那么绝对的谁对谁错,只是飞鹰教用了最直接也最残忍的方法解决问题而已。
“对了,贺知湛与那群小乞丐有渊源,这也纯属巧合。”段林耸耸肩,“只是巧合多了,便成了故意。贺知湛可是你们正道的一支标杆,向来与魔教不合,和飞鹰教的仇慢慢累积下来也不少了,你们回去后无需替我解释,我和他,谁也不能理解谁。”
“我段林从来只行自己的事,报自己的仇,是你们正道人士一直要与我为敌。”段林咂咂嘴,“果然是闲的没事干。”
邵靖恒和李静娥听着,心中有赞同也有不赞同,但对于飞鹰教的看法,的确与以往不同了。
能心平气和地和大魔头坐在一起,也是两人从未想过的。
慢慢听着段林讲,不知不觉已到深夜。
各自都准备回屋,展眠自发留下照看方辞舟,后来实在困了,便趴在床边沉沉睡去。
夜深。
方辞舟转醒,一睁眼便瞧见熟睡的展眠,恍然间觉得这场景十分熟悉,从前在学院的时候,毒发半夜起来也是她守在身边,灯光一如往常的昏黄,将她的小脸衬得柔和无比。
方辞舟就这么静静地看了展眠许久,抬手抚过她的眉眼,轻声道:“为何每次都是你?”
每次都是你陪在我的身边,每次你都愿意守着我。
你这样,叫我怎么才能不喜欢你?
展眠皱了皱眉,转了边脸趴着,嘴里嘟囔着:“方辞舟你个讨厌鬼,刚认识时骗我银子便算了,现在还想骗我身子……”
方辞舟:“……”我什么时候骗你身子了?
展眠继续嘟囔:“还……还骗走我的心……”
方辞舟摸摸她的脑袋,轻笑:“我会对你好的。”
等凉风吹进屋里,方辞舟才将人抱到床上,给展眠盖好被子后,思虑再三,竟自己也钻进了被窝。
方辞舟侧躺着,右手环住展眠,自言自语:“既然你说我骗你身子,那我就不客气了。”
话是这么说的,但他手还是老实规矩地搭在展眠的腰上,一动也不敢动。
……
清晨。
“砰——”地一声巨响。
方辞舟痛醒了。
床上展眠神色愤怒,腿还保持着踢人的姿势。
方辞舟一脸懵逼。
展眠抓起被子就朝地上的方辞舟砸去:“你不要脸!”
不要脸的方辞舟从地上爬起来,挡着展眠丢下来的东西,“诶你听我解释……”
展眠脸气得鼓起来,像是河豚,没好气道:“你解释!”
“昨夜你醒了,风又大,我怎么能让你趴在床边睡,就将你挪上床了。”
“那你还上来同我睡?!”
“我好歹也是个病人……”方辞舟有些心虚,“你总不忍心让我睡地上吧?”
展眠没说话,方辞舟忙道:“昨夜我可什么都没干。”
展眠脸倏地红了:“我又没说你干什么了!”
方辞舟解释:“醒来浑身没力气,我也干不了啊。”
展眠气急:“你还说!”
方辞舟安抚道:“好好好,我不说了,你不同意,我是不会干的。”
展眠:“……”
展眠指着屋门:“你滚。”
方辞舟寻思这不是我屋吗,怎么还让我滚,不过看姑奶奶生气的样儿,话到嘴边憋了回去:“我这就滚。”
一出去,门外站着四个大活人。
方辞舟:“……你们在偷听?”
四人齐齐摇头。
段林拍了拍方辞舟的肩,语重心长道:“儿子啊,凡事不能操之过急,若真想……那个,你就赶紧把人家小姑娘娶回家,听说邱元宝穷,没事,你亲爹有钱,聘礼不够找爹要。”
邱元宝瞪眼:“你说谁穷?”
方辞舟立马接嘴:“你是真穷,闭嘴吧。”
邱元宝委屈:“我穷还不是因为养了你跟温明赋这两个四脚吞金兽。”
远在盛京的温明赋重重地打了个喷嚏,摸摸鼻子道:“谁惦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