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前没去深处看看吗?”叶槭流不信。
以阿维兰对作死的热衷程度,真想去看看林地深处的话,早上就可以一个人出发了。
“学生人数多了。”阿维兰说,“不过我想下次会机会的。”
不久,学生们终于抵达了林地的边缘,也渐渐阳光从树荫的缝隙洒落进来,远远地能看到建筑的影子。
就在这,周围的白树森林仿佛长了腿一样,迅速向林地中心褪去,如同『潮』水退『潮』,转眼间消失在了众人惊讶的视线里,远处的宿舍也重新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建筑表面满是深浅不一的绿『色』粘『液』,散发出难以形容的古怪气味。
叶槭流看见加西亚深沉地凝视宿舍,一动不动。
“检查前我们应该机会回去藏书的。”叶槭流安慰他。
加西亚摇摇头,继续凝视宿舍:“不,我是在计算我要洗遍墙壁和地板。”
叶槭流:“……”
他思绪一转,想到了萧伯纳医生刚刚提到的事。
纪伯伦校长和辉光教会点私交,这就能让第三等阶的启强者来帮忙吗?且出动了第三等阶的强者,辉光教会不可能对整件事一无所知吧,他们对此到底是什么态度……宿舍现在回不去,这样的话……
这,叶槭流眼前忽然浮现出了墨绿桌面,在团团簇簇的【神秘气氛】包围里,费雯丽的卡牌在微微闪烁。
费雯丽在向自己祈祷吗……
当萧伯纳医生询问没人觉得身体不适,叶槭流过去说了声自己感觉点晕,很快被送到了校医院。
躺在校医院的床上,叶槭流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打开墨绿桌面。
意识在虚空间短暂跳转,他在费雯丽的意识里睁开眼睛,看见了纯白的墙壁和纱帘,费雯丽面前的全息投影。
投影上,一只小兔子在充满童趣的背景里蹦蹦跳跳,旁边是一个个英字母,配各式各样的图案。
“这是a,ale的a,苹果……”小兔子亲切地教导。
费雯丽双眼放空,心思根本没放在这上面。
叶槭流:“……”这是什么情况。
眼前的一幕实在是过离奇,叶槭流本来是想从费雯丽这里了解一下辉光教会的态度,谁知道一来就要直面如此震撼的一幕,乎让他一间忘记了自己的来意。
他意触动了费雯丽的意识,在发呆的费雯丽立刻回过了神。
她刚想开口,就被脑海里的声音制止了。
“不用说话,你可以在意识里直接和我交流。”
费雯丽没再出声,但叶槭流很快听到她的声音在意识里响起:“下午好,欢迎您降临这……我的居屋。我遇到了一些麻烦,我……希望您能为此做出决。”
在叶槭流的纠下,费雯丽总算学会用“我”来称呼她自己了,也不知道这位歌唱家前都是怎么面对媒体的。
不过不用她开口,叶槭流也知道费雯丽遇到了很多麻烦。
在他的视野里,这间宽敞奢华的纯白房间到处都遍布监视设施,从检测房间里二氧化碳含量的检测仪到全无死角的红外线设备,密密麻麻的智能设备将这间房间严密保护起来,简直像是天网控制下的金库,连一点灰尘都逃不过无处不在的眼睛。
这是灯教的特『色』吗……他们是在打造什么人工智能控制下的世界吗?他也不是没去过杯教的地盘,那边都没这么夸张的……叶槭流本能地感到些不适。
“今天叶利钦祭司为我举行了晋升仪式。”费雯丽说。
叶槭流忽然不淡了。
他这个邪神的信徒都能无痛晋升第一等阶了,邪神本人在到处寻找启的晋升仪式资料……
他努力保持平静的口吻:“那么我想仪式上应该出了一些意外。”
虽然费雯丽这么说,但叶槭流特地看了一眼,费雯丽的卡牌并没任何改变,很显然,什么因素导致她的晋升没成功。
“是的,因为我不认识字。”费雯丽不带任何情绪地称述事实,“但叶利钦祭司认为我能够在短间内克服这个问题,他希望下周我能够完成晋升。”
叶槭流:“……?”
不是,先不说费雯丽居然不识字,让一个盲下周前达到能够晋升的知识水平,是晋升灯的第一等阶,你们灯教到底对费雯丽怎么样的信心啊!
想到这里,叶槭流忍不住闭上眼睛,艰难地消化了一下这个消息,随放缓了语气:“我看不出你的麻烦在哪里。”
“可是品不需要学习这些。”费雯丽些困『惑』地说。
叶槭流:“……”
好家伙,原来问题在这里。
他本来以为费雯丽的症状所好转,现在一看她是坚不移地把自己当成品,只不过学会用“我”来自称……这比奥格问题大,这根本就是个厌学童啊!
话说回来,一周内学会认字本来就不可能,灯教应该也是直接教给费雯丽相关的密传,但看费雯丽这个态度,明显是密传也不想学,只想当个工具人。
说到底学习这种事全靠自觉自愿,奥格好歹学习的意愿,且迫切想要变强,强大到能够为自己献身,费雯丽连自我都没,更提欲望了,她只是想要找谁来使用自己,眼下这个使用者是自己,但自己也不可能拿这个来威胁费雯丽学习,只能从长计议……这个认识简直让叶槭流眼前一黑。
不,更关键的是,想要在道路上深入,首先需要明确自己的欲望,没欲望是不可能向上攀升的。灯道路的欲望一般是求知欲,如果费雯丽被降临过,那么她不可能没欲望,灯教应该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制出了什么五天晋升三天扫盲计划……
信徒在等待回答,叶槭流闭上了眼睛,终作出了一个痛苦的决。
……
纽约,艾尔利克大厦。
不久前遍地狼藉的办公室已经被修缮一新,奥格站在玻璃前,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当初溅上去的血迹。
他和天前看起来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制西装需要间,于是他只是简单地穿衬衣长裤,西装外套被他丢在一边的椅背上,灿烂的金发柔顺又蓬松,挡住了左眼,右眼是透彻的银蓝冰海,玻璃倒影出他的模样,纯洁无暇得像是童话里的小王子。
奥格注视窗外,过了会,他闭上眼睛,在心中无声祈祷。
从杯祭司那里,他得知了一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