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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主气得跳脚楚明渊仍旧无动于衷,最后他只能自己先妥协:“算了,反正当年先皇那么打压盛家盛捷都没反,你日后多加笼络,想必他也不会反的。”
楚明渊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又问:“今日下午赵淑妃和皇后说了什么?”
幽冥主不懈地冷哼一声:“本座最不喜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了,那姓赵的一来本座就躲出去了,什么都没听见。”
楚明渊:“……”帮不上忙还那么多意见!
幽冥主并不知道他吐槽自己又提醒道:“魏尽忠提到了盛家三个儿子的死,这件事你一定别在皇后面前再提起,否则等她知道了真相,手中的匕首就不仅是阉了你那么简单了。”
楚明渊定定地看着他:“你竟也知道此事?”
听他此言竟也知道此事,幽冥主对于此颇感意外,看了他一眼后才道:“本座当年初建暗卫营时先皇为了便于控制给暗卫们服了毒药,后来本座与先皇反目去御书房偷解药时无意中看到了一封信。”
楚明渊眼睛一亮,站起来急切地问:“信上写了什么?”
幽冥主回忆道:“什么都没写,只画了当年盛家父子与五国联军最后那一战的布阵图,当时正逢盛家三位少将军战死的消息传回上京,本座立刻联想到其中关联,遂把那封信藏了起来。”
楚明渊激动地上前一步:“那封信现在在哪?”
“在本座的密室里,陛下若想要本座回去找找明早送过来,不过……”幽冥主说着转过头看向楚明渊:“听陛下的意思竟也知道此事?不知陛下知道多少?又打算如何处置?”
楚明渊:“朕只知道帮先皇把情报传给敌国的是大皇子和三皇子,至于和他们勾结的是哪个国家,情报又是从何而来的都不曾得知,朕打算查清来龙去脉给盛家一个公道。”
幽冥主闻言突然就怒了,上前一步低吼道:“公道?怎么给?把先皇做的丑事翻出来,给他扣个通敌叛国的罪名迁出皇陵吗?”
楚明渊瞪着他,眉眼凌厉寸步不让:“有何不可?难道他没有通敌叛国?难道他配在皇陵里享受后世子孙的祭拜吗?”
幽冥主急了,抬手揪住楚明渊的前襟,沙哑着声音质问他:“你这么做让史官怎么写?你就不怕后世之人戳着你的脊梁骨骂你不忠不孝吗?”
一阵夜风吹过,阁楼上高挂的灯笼被吹的摇摇欲坠,灯光明明灭灭映得幽冥主面上的黑纱更加瘆人,仿佛那后面真如世人所传得那样,封印着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楚明渊如剑的目光直直地与黑纱后的人对视,拳头攥得咯吱作响:“不忠不孝的名声朕篡位的时候就有了,他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难道朕还要继续包庇他让十万英魂死的不明不白,再落个不仁不义的名头吗?”
幽冥主哑口无言,手上的力道渐渐松了,楚明渊故意用违心的话质问他:“难道幽冥主还顾念先皇当年的救命之恩?”
“混账!本座为了谁你心里没数吗?”幽冥主放开他的衣襟一甩衣袖又背过了身,留给楚明渊一个气呼呼的背影。
楚明渊理了理前襟脸上露出一个得逞的浅笑,而后敛去笑容坐回石凳上斟了两杯酒:“幽冥主这么多年为朕劳心劳力,朕敬幽冥主一杯。”
“哼!本座会帮你查的,不用如此假惺惺。”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幽冥主还是别扭地坐了下来。
两人共饮了几杯,之前的剑拔弩张全部消失,幽冥主问:“陛下打算从何处着手开始调查?”
“听闻南漓有个军机处,专门负责收集战场情报,或许可以从这里入手。”楚明渊道。
幽冥主转着手中酒杯:“没错,当年的大战就是南漓先联合的周边四国,情报或许也是南漓搜集了传给他们的。”
他叹了口气感慨道:“唉……想当年盛家军在战场上势如破竹,如果不是先皇从中作梗说不定如今已经天下一统了,也不会最后被南漓捡了便宜。”
楚明渊:“捡便宜?”
幽冥主:“当年北翊有五个邻国:南边的南漓、东边的临淼、西边的大渚、北边的漠北部落和蛮夷,当时这些国家在南漓的带头下纷纷起兵,企图把我大翊分而食之,敌军从四方同时攻来,盛捷才不得已把四个儿子全数带上了战场。”
“最后一役我军虽损失惨重但也拖上了敌军同归于尽,只有南漓提前投降保存了兵力,其余四国都元气大伤,我军撤回之后南漓趁机吞并了其余四国,这才形成了如今天下二分的形势。”
楚明渊一掌拍在桌子上:“好阴险!看来这次不仅要查当年那件事,还要提防他们会不会撕毁停战协议。”
幽冥主:“本座会安排合适的人手前往南漓,陛下放心。”
说了这么多,两人之间已经建立起了信任,楚明渊起了八卦之心:“不知幽冥主当年和先皇是因何事反目?”
幽冥主给两人满上杯中酒,放下酒坛叹了口气:“他让本座去屠城。”
楚明渊眉毛微扬:“屠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