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很快就后悔了,精明还是傅睿精明。
连夜就将他送上了路,目标是快马加鞭一整夜才能到的了的陵城。
别说享受了,易远差点没晕死在马上,以前是晕车,现在是晕马。
摄政王只派给他两个暗卫,用来保护他的生命安全,其他人都在护送真金白银,足足有一马车。
据傅先生说,甭管多少钱,拍下来就是了。
“这第十件拍卖品,到底是什么东西?”易远很是好奇,毕竟让那个好狐狸感兴趣的东西可不多啊。
早上城门刚开,易远就灰头土脸的进了城,第一件事就是去了陵城最豪华的酒楼,梳洗一番吃个好饭,毕竟拍卖行是下午才开门的,他还能休息一番。
过了中午,易远去了拍卖行,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在一旁的雅室等待,不一会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就走了进来。
一见到易远就眼前一亮,他身居拍卖行高位自然什么人都见过,一见到易远就觉得此子不凡。
按照易远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一副人傻钱多好骗的样子。
易远懒得和他掰扯,直接掏出傅先生给他的令牌,令牌是木的,看起来十分简陋,上面刻了个字——卖,是用金字填充的,显得格格不入。
一看到这个令牌,当时那个胖主管的脸色就变了,他没想到会是这么尊贵的客人。
绛沛拍卖行可是老字号拍卖行,分行众多,且每个分行的主管都被吩咐过,若是有人持着这个牌子来,便是拍卖行最尊贵的客人,可要好好招待。
“公子,请随我来。”那中年人十分恭敬,也没有攀谈什么,直接将易远带到了贵宾席。
贵宾席在一众座位的上方,而且是独立的包间,里面能看到外面,外面却看不到里面,离开的时候也有专门通道,在京城的时候就算是王公贵族也少有能进入贵宾席的,没想到,在这里竟然享受了一下这个待遇。
易远老神在在的坐着,将想要伺候的人都赶了出去,只留下了摇铃人。
摇铃人是用来帮助客人举牌子等需要说话露面的工作,保证了客人的隐秘性。
只要客人在里面摇铃,外面的摇铃人就会按照指示动作。
绛沛拍卖行有个和别家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他不会将自己的藏品宣传出来,直到拍卖的时候,藏品被拍的那一刻,众人才能看到那是个什么东西。
所以他家要交的税也比别家的多的多得多。
易远撑着脸,前面的那些东西,稀奇是稀奇但是连他的眼都入不了,怎么能入得了傅先生的眼呢?
易远一直兴致缺缺的,直到第十件拍卖品被抬上来。
这个可比之前的那几件都大得多了,竟是四个壮汉一起抬上来了,一人抬了一个角,四四方方的东西,上面还盖着红布。
那主持人见到大家的好奇心都被勾了起来,也不再卖关子,直接道:“这件藏品可不一般,乃是活物。”
像是在印证主持人的话一样,他话音刚落,那笼子里就传来挣扎的声音,听动静大概是什么可爱的小动物吧。
“话不多说,大家请看!”
主持人一把掀开红布,那藏品立马暴露在众人面前。
底下一片惊呼声,就连易远都一脸震惊。
卧槽!
那竟是活人!
一个只着轻纱的少年,被装在结实的铁笼子里,黑色的铁和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甚至还多了一些其他的意味。
易远脑袋里好像有什么认知正在崩塌。
卧槽!!!
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怪不得傅先生一直没有娶媳妇,原来是喜欢男的啊!
口味这么重,还喜欢买的?!
是因为买的不用负责吗,就是自己的所属物吗?
可是,买卖人口是犯法的啊。
可是,现在是古代啊,奴隶的贩卖是被容许的,他没有看错的话,少年的肩上有个奴隶的印记。
易远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已经越跑越远了,直到众人已经开始争先出价了,易远才将注意力放到被拍卖的这个少年身上。
少年一直低着头,易远看不到他的样子,只能看到他脊背上那清晰可见又显得脆弱的蝴蝶骨,一时间心里竟然有种难以言喻的味道。
然而,下一秒易远这种浅淡而忧伤的情绪就消失殆尽了,只因为冷静了几年的明昊又开始发疯了。
“乐轩!竟然是你!”
“就是你蛊惑了斯年!”
“我要杀了你!!”
易远:???
这就是那个先皇遗脉,混得也太惨了吧。
他现在被拍卖,那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夙斯年?
主持人缓声道:“一文起拍。”
易远皱了皱眉头,可没有任何藏品是一文起拍的,对于一个人来说,被拍卖已经是侮辱了,被如此低价拍卖,更是奇耻大辱。